因为昏迷了太长时间,余深蓝刚醒,身体还是很虚弱。他没说多久的话,就没有了力气。
姜欢愉给他盖好被子,在他身边陪着他睡觉。
她一直看着他的脸,几乎都不敢眨眼,好像一眨眼,自己又找不到他了。
余深蓝这些年都没有多大变化,就是棱角变得分明了些,可是身上的那股少年气,还是一直在。
姜欢愉想起高三那时候,她经常拿着本英语词典边走边看,余深蓝有时会骑着单车经过她身边,笑着提醒她:“姐姐,走路不要分神,小心撞到墙上。”
那时候的风,似乎都带着那个年纪特有的青涩悸动,留在记忆里的是单纯的小温暖。
睡着了的余深蓝动了动,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了姜欢愉的手,紧紧抓在手心里。
姜欢愉看他好像醒了,就问:“睡不着吗?才睡了几分钟。”
余深蓝看着她摇摇头,看起来还是要继续睡的样子。他说:“我想牵着你的手睡。你刚刚在想什么,好像在发呆。”
“我刚刚在想,你得快点好起来出院,你还要教我骑车呢。”
“好,等我出院了,我就教你。”
“睡吧,我陪着你。”
“那我睡了。”
“嗯。”
姜欢愉亲了一下余深蓝的手背,余深蓝嘴角含着笑意,重新闭上眼睛。
余深蓝再次住院的这几天,徐婉卿和姜欢愉都在,只是因为上次两人的谈话很不愉快,这几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没搭话。
姜欢愉本想礼貌一点,毕竟徐婉卿再怎样都是余深蓝的妈妈,她还是不能把她当空气。但徐婉卿却将姜欢愉当空气,这让姜欢愉也没办法。她总不能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徐婉卿的冷屁股。
渐渐好转的余深蓝一直都把她们的关系看在眼里,他也知道是为什么。
只是他现在……也不知该怎样跟姜欢愉开口提茹若水的事。
余先韶是他的父亲,他对姜欢愉心有愧疚,他替余先韶愧疚。
余深蓝和姜欢愉,似乎又有了默契,同时都在逃避面对茹若水和余先韶的事。
一星期后,余深蓝恢复的差不多了,在病房里待的闷,姜欢愉就扶着他去楼下花园散散步。
住院部的楼下,有一片环境优雅的小花园,只是已到深冬,草坪秃黄。
冬日午后的阳光还算好,余深蓝坐在草坪前边的椅子上,姜欢愉把一条毛毯披到他身上。
余深蓝握住她的手,让她也坐下来。
“只能在这待一会,一会起风了我们就回去。”
姜欢愉说着,坐下来,替余深蓝整理衣服。
余深蓝看着她,无奈地叹气:“这几天我一直有种错觉。”
“什么错觉?”
“我感觉我好像在坐月子,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连风也不能吹。”
姜欢愉被逗笑了,立马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