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有兴味的神情在见到她那般迫不及待擦去他留下的痕迹时,眼睛不由得眯起来,良久才低低笑了声,那笑声极冷极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更添阴森气息,宛若一条露着獠牙随时准备扑上去将人扯碎的毒蛇。

良久良久,直到月上枝头,躺在床上的沈轻轻才彻底反应过来,萧安衍口中的帮忙就是要占她便宜,黑暗中,她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瞳孔倏然收缩了一下,她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情——她向来冷静自持,可每每遇到这恶魔,便会失了心智,被这恶魔牵着鼻子走。

不行,她必须尽快拉开与这恶魔的距离。

可还没等她制定好具体计划,绸缎庄便出事了,因着之前那副男子妆容现下不得现世,她便以女儿身前去,好在沈老夫人因着沈林瑶之事,不在限制她出府,倒也算顺利。

却在绸缎庄门口,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刘瑞辰。

刘瑞辰也很惊讶,区区一个镇安侯府不入流的庶女,还是不知道从哪个深山老林爬出来的野鸡,居然也敢来这长安城第一大庄的绸缎庄。

要知道,就算是这里最便宜的衣服也抵得上沈轻轻三五年的月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也好,上次百花宴这贱人害得自己名声扫地,她心底一直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

“哟,我还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沈家庶女沈轻轻啊,你来绸缎庄干什么啊?”‘庶女’两个字被咬得极重,带着几分嘲讽蔑视的意味,‘绸缎庄’三个字的语调又被刻意提高,话里话外都在说以沈轻轻的身份根本不配来这里。

“绸缎庄是卖衣服的,来这里能干什么,当然是买衣服啊。”沈轻轻面色不改,轻轻笑道。

刘瑞辰当然知道她是来买衣服的,但是沈轻轻这种放不上台面的小贱人有什么资格来这里,便是她这一身勉强看得过眼的衣衫也不过是镇安侯府害怕落人话柄才为她置办的,不,不对,听沈迎夏说,这衣服也不过是她们没用完的布料改的。

“来这里买衣服你也配?你怕不是在府中待久了,不知道外面早已变天了,现下的绸缎庄可不是一般的衣装,它可是长安城第一大庄,专供达官贵人,而不是你这种……啧啧……”刘瑞辰啧啧出声,语气中颇有几分怜悯,“现下是绸缎庄庄主没瞧见你,若是瞧见你只怕脸色都要绿了,我要是你啊,就识时务的赶紧走,免得被人赶走,成了笑话啊。”

“你站在绸缎庄门口这么诋毁叶庄主,叶庄主知道吗?”沈轻轻简直都要被这人逗笑了。

刘瑞辰却是楞了一瞬,这小贱人还知道绸缎庄庄主姓叶。她心底有些发虚,虽说这是实话,可对于叶苏阳名声来说着实不妥。念头陡转,那颗心就定下了。

就凭这小贱人的身份怎么可能认识叶苏阳,便是知道绸缎庄庄主姓叶想必也是从留言中听说的,就算这小贱人此刻跑进绸缎庄告状,她也不怕,她就不信,叶苏阳会信这个声名狼藉的下贱货,而不信她这个堂堂户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