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暑遛弯。只如今乍暖还寒,天又黑得早,谁也不会顶着冷冷的晚风在大街上摸黑闲逛,路边各大店铺基本晚间八九点左右就闭门歇业,只花街柳巷仍有动静。

店里还有两桌客人,一桌要了水煎包,另一桌要了蛋饺和水晶粉。

估计这就是今晚最后一波进店的了。

墙角有个大桶,里面是蔬菜蛋花汤,用收上来的菜干子切碎了做的,但凡进店用餐的客人都免费送一碗。

师雁行打蛋花的技术已经出神入化,一大桶汤里分明看着那么不老少漂浮的蛋花,实际上也才用了三个鸡蛋。

师雁行揉揉酸痛的手腕,去前头查看菜品剩余情况,一边看,一边在脑子里计算收支情况。

开店头几天不用指望赚钱,全是开销。

别赔得太狠就行。

正算着,就听外头有人笑道:“呦,大侄女儿,忙着呐?”

这么喊的也没别人了。

师雁行抬头一瞧,果然是郑平安,身边还有三个同样穿着差役服的汉子,瞧着都在二三十岁的样子。

平时私底下喊“大侄女”,那是玩笑促狭,可这会儿当众喊,就是给师雁行撑腰了。

师雁行领情,笑吟吟喊了二叔,又请他们里面坐。

里头两桌客人正吃着,突然间呼啦啦涌进来一伙衙役,都有点懵。

怎么回事?

开业头天就惹了官司?

我们是跑啊还是留下看热闹?

“这是我二叔,”师雁行笑着安抚道,“没事儿,诸位好吃好喝啊。”

二叔?

好家伙,这是衙门里有人呐!

怪道年纪轻轻的就敢出来开店。

郑平安带着三个同伴在最里头坐下,压根儿不用开口,师雁行就去楼上提了风干鸡鸭和一挂香肠、一条腊肉出来,亲自去洗了手、挽了袖子下厨。

郑平安见状就对三个伴当说:“瞧瞧,大侄女下血本了!我算沾了你们的光。”

又朝师雁行那边喊,“我单独来时你也不这么着。”

师雁行失笑,这做戏还上瘾了?

“贵客登门,自然要好好招待。”

那三人见四周墙壁粉刷得雪白,座椅也抹得干净,虽是小店,但看着就舒坦。

又听了郑平安这话,心中受用,闻言就假意笑道:“小官人的侄女就是我们的侄女,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这话听听就算,师雁行也不当真,跟着说了几句奉承话,把那风干鸡鸭和香肠装到几层大锅里蒸。

之前就预备着招呼“不速之客”了,店里凡有的菜品自不必说,挨着上一轮,额外还有精细食材预备着。

师雁行去后院取了一挂肉、一条鱼,快手快脚做了一道水煮肉片、一盆酸菜鱼,又将那红棕油亮的卤肉结结实实装了一盘子端上去。

四个成年男人的食量是非常可怕的,不上肉食肯定顶不住。

送完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