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什么呢?”

高老板便知道必是当日那位贵人起效了,心中痛快非常,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当即陪笑道:“瞧小衙内说的这话,您是什么样的人,小人还不知道吗?况且只这点银子能帮得上小衙内的忙,便是小人的造化了,谈什么钱不钱的。”

李秋皮笑肉不笑的叫人点银子上来,闻言一抬手,“可别,该多少是多少!”

双方少不得推辞一番,李秋不止一次旁敲侧击,问他是否有什么门路,高老板只一脸无辜。

“小人就是一介草民,不成器的东西,指望着这点祖产过日子,但凡有门路,哪里就到了今天这样呢?”

李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才突然笑了声,好像放下了戒心。

“罢了,我不过随口一说。”

倒也是。

京城土大户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家中无人围观遇事儿能有什么指望?寻常衙门打点的却哪里敢与小张大人作对,贸然替他出头?

京中没有秘密,人多口杂,或许真就是张家的哪个对头无意中听说,去告了一状吧!

高老板说完,一时感慨非常,又要以茶代酒敬师雁行。

“虽说只给了租金,其他的人员物资都不算在内,可能回一点是一点,我也知足了。”

上一任的租客早退了走了,如今店内各处掌勺、管事并跑堂、伙计等也有数十人之多,每年光月钱也在几百上千两。这些李秋是不会给的,少不得还是高老板帮忙操持,着实出力不讨好。

不过大头回来,也算是最好的结局,只当破财免灾了。

若要求太过,那贵人未必会管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再者张家毕竟还没倒,若惹急了李秋狗急跳墙,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高老板自斟自饮一杯,又低声对师雁行道:“如今闹了这一出,开业当日并没有多少贵人前来捧场,那李秋并不懂经营,只怕买卖好不到哪儿去。我估摸着一年也就差不多了,只要度过这个坎儿,一时半刻也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也算是渡完劫啦!”

如果不是这么一闹,外面各路捧臭脚的一起来,李秋少说也得霸占他的酒楼三四年,以后能不能回到自己手里还两说呢!

知足啦!

师雁行听了,也替他高兴。

“说来师老板如此手眼通天,之前怎不告诉我呢?叫我白着急。”高老板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本是为了祖产孤注一掷,没想到竟到了陛下跟前!着实令人惊骇。

师雁行摆摆手,“哪里就有什么手眼可通天?不过偶然听见一句,赶巧罢了。”

一听这话,高老板就知道她不愿意说,便也不再追问。

天下能人多着呢,敢有胆子来京城闯荡的,更是卧虎藏龙,哪能人人都刨根问底?

“哈哈,也是,吃菜吃菜!”

暑气正盛,光照如火,外面树上翠绿的叶子都被晒得发蔫,翠色也不似从前鲜亮。

藏在树荫下的蝉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