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张张地穿好衣服,陶墨站在外间,看着顾小甲端着盆子进进出出地伺候顾射洗漱,犹豫着怎么进去向顾射告辞,就听到有家丁在外头轻声呼唤顾小甲。

顾府大小事务几乎都是由顾小甲一人包办,顾射只做他想做的事情。因此顾射和顾小甲对于这种在外人看来算是逾越的行为都觉得稀松平常。

顾小甲端盆出来,道:“做什么?”

家丁道:“外头有人求见。”

“大清早?”顾小甲皱眉。这个时间找上门的多半十万火急,而他对十万火急之事向来没有好感。“谁?”

“县衙的人。”

“……我知道了。”顾小甲挥退家丁,就转身朝里奔。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谁说两个男人不能仙人跳?后续这不就来了吗?怪不得昨晚他见到陶墨时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是准备挖个陷阱想让公子跳!

顾射听完之后倒没什么大惊小怪,淡淡道:“请进来。”

顾小甲急道:“我怕他们来者不善!”

顾射抬眸,“怕?”

顾小甲一愣,懊恼道:“也是,有什么可怕的。我这就去叫他们进来!”

“稍等。”陶墨在外间听得分明,终于忍不住站出来道,“他们大约是来寻我的,此事还是让我亲自出面解释的好。”

顾小甲道:“亲自出面解释?你准备如何解释你来顾府的缘由?”

陶墨被问得一窒。

顾小甲不肯放松,“你又如何解释你为何在顾府过夜?”

陶墨道:“这,是顾府好客,所以……”

“我们公子从来不留客住宿的,你这样一说,倒好像我们故意巴结县太爷大人。”顾小甲嘴里不饶人,几句话完全将陶墨堵得全然无声。

顾小甲自觉出了气,踩着略显轻快的脚步朝门口走去。他倒想看看那个木春究竟想做什么。

陶墨尴尬地留在原地,眼睛时不时地看向坐在床边整理衣袖的顾射。

若是可以,他倒愿意天天这样看着他,哪怕只是整整衣袖,或是什么都不做。但是当顾射冷然的眼眸望过来时,他便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多谢你一夜收留,还有衣服。”陶墨视线左右移动,怕自己一与他对上便再也移不开去。

“你为何不反驳他?”顾射问。

陶墨一愣,“反驳?谁?”

顾射没答。

陶墨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是说顾小甲?”

顾射道:“你在公堂上不是口齿伶俐么?”

陶墨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褒是贬,亦或是还在为输了邱家的官司而耿耿于怀,只好就事论事地接下去道:“他说的也有道理。我本来就是莫名其妙地闯进来,又莫名其妙地给你们添了麻烦。”

顾射站起身,“既然如此,便一起来看看究竟是何等麻烦吧。”

陶墨有些二张金刚摸不着头脑。他惹得麻烦不是擅自入顾府住了一夜,又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