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他身边时, 那种度日如年的滋味, 司行霈深有体会。

“轻舟?”他低声喊她。

顾轻舟扬起脸。

浴室灯下,她沾满了水珠的面颊细嫩红润,眼波盈盈,像个勾人魂魄的妖精。

司行霈吻住了她。

“跟我走吧。”司行霈道,“明天在杭州下来,跟我去平城。”

顾轻舟没有言语。

她接过他手中的巾帕:“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

司行霈不同意。

他的手,再次滑到了她的伤口处。

那只稳固修长的手,有点轻微的颤栗。这种心疼,从他眼底倾泻,浓得化不开,沉甸甸落在顾轻舟的心头。

“真的不疼。”顾轻舟再次道,“我当时一直在昏迷。”

“昏迷的时候,想我了吗?”司行霈眸光缠绵,“人自身的营卫,需要求生欲念的催动。我每次重伤,都会想着你。”

顾轻舟沉默。

她猛然伸了胳膊,环住了他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

“想了么?”司行霈固执追问。

顾轻舟喃喃:“不知道,我那时候昏迷着”

“嘴硬!”司行霈捏了捏她的脸,倒也没继续逼迫她。

洗了澡之后,司行霈为她擦拭头发。

她的头发仍是很长,浓密乌黑。额前浓浓的刘海养了小半年,已经有点长了,低垂在脸侧,一张小脸更加莹白。

她的眉眼,越发的娇媚。

顾轻舟穿着一件绯红色丝绸睡衣,睡衣袖子有点长,她的手脚拢在里头,有点孩子气。

她反复折手腕上的袖子。

“我不能跟你去平城。”顾轻舟认真道。

司行霈继续为她擦头发,动作很轻,当她似易碎的水晶娃娃般,一点重力气也不敢使用。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师父和乳娘;我和司慕还没有正式公开离婚,我跟你去了,外人会说我私奔;你还没有跟我求婚。”顾轻舟道。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

司行霈道:“借口!”

顾轻舟气结。

“不是借口。”顾轻舟道。

司行霈没有像从前那样,不管不顾将她掳走,甚至威胁她。

现在,他换了种更温和的方式:“轻舟,我会担心你。”

“没什么可担心的。”顾轻舟道,“司慕离开了,岳城就是我的地盘,没人再敢伤害我。”

饶是如此说了,司行霈依旧不同意。

他不会再放开她。

“我去了平城,你可以每天和我在一起吗,时刻保护我吗?”顾轻舟问,“你想养只金丝雀吗?”

司行霈脸微沉。

他是很忙的,要不然也不会迟了这么多天才知道顾轻舟受伤的事。

他初到平城,一切都在草建。

那是他的地盘,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