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垂拱殿求见。

赵昚宣见。

钱端礼来到垂拱殿,将手中奏呈递给谢盛堂,然后做愤慨状,“老臣以为,奏呈诸事,当为家国事宜,然此奏呈之中,却用污秽之语,含沙射影,老臣愤慨,此等臣子,近似谋逆!”

赵昚还没看奏呈,闻言很是吃惊。

什么样的奏呈,能让钱端礼说出这种话来?

谋逆可不是个小罪名,就算是士大夫,也是要流放的。

心中其实也有点不爽,从钱端礼那句含沙射影中感觉到,这很可能又是钱端礼要搅起一场文字狱的感觉。

含沙射影,一看就是抓住奏呈里的用词问题。

摊开奏呈,仔细看了下去。

看了一遍之后,并没有觉得不妥,用词规范,措辞明确,只是看这上不得台面的楷书字体,不看用落款就知道是李凤梧这小子的奏呈。

皱眉,“钱参知,奏呈何处有问题?”

钱端礼有些犹豫,没敢说,上前一步,食指摁在奏呈的某个地方。

赵昚便看见了那个“群夫之女”。

愕然。

恍然。

恚然。

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双眉倒竖,怒道:“好大的胆子!”

钱端礼早知道官家会雷霆震怒,心中倒是不怕,默默的后退两步,等待天子之怒。

谢盛堂慌不迭道:“大官莫怒,小心伤了身子。”

心里也在叹息,这李少监作的一手好死,竟然敢在奏呈中用这种词,这一次,哪怕是张浚重新入仕,也救不了你。

可惜了,自己还挺看好这小子的。

赵昚握拳,手上青筋暴突,咬牙切齿的道:“此等奏呈,还有几封?”

钱端礼立即道:“就此事上奏的,都已送递,仅次一封如此用词耳,可见其人包藏之祸心,罪不可饶,恳请官家降罪其人,以儆效尤!”

赵昚嘴角抽了抽。

钱端礼见状大喜。

谢盛堂见状心里叹了口气,李少监完了。

知晓大官的人都清楚,官家若是抽嘴角,表明是真怒,已经没有回还余地。

赵昚迟缓而杀气沸腾的道:“宣朕旨意,宣德郎、秘书少监李凤梧,夺其宣德郎,去其秘书少监一职,流放广南西路雷州!”

钱端礼大喜。

不仅将李凤梧彻底贬职,甚至还流放至广南西路雷州。

李凤梧这个人是废了。

广南西路雷州,这已经是大宋最为偏僻的地方,只比琼州好那么一点点。

李凤梧流放雷州,很可能死在那里。

毕竟是瘴气沼毒遍布的蛮荒之地。

随着旨意下去,钱端礼离开垂拱殿,赵昚依然怒不可遏,伸手将李凤梧的奏呈拿过来,一把撕得粉碎,犹不解愤。

谢盛堂小心翼翼如临深渊的伺候着。

宗正寺卿赵笃在外求见。

赵昚没好气的道:“宣。”

赵笃进来行礼后,“不知官家宣臣何事。”

赵昚深呼吸一口,平息了心中的怒火,问道:“邓王赵愭新纳小妾,你等可调查清楚了,怎的会有诸多大臣上奏弹劾,说此女品行不端。”

赵笃怔了下,旋即道:“窦巧其女,贤淑温婉,又是黄花闺女,虽然出身不好,但品行端庄,何至于有人来弹劾此事?”

赵昚也愣了,“窦巧?”

诸多奏呈中,不是说愭儿新纳小妾名窦静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