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而认真。

龙桉之侧,苏贤立在那里,一手捏着一块漆黑的墨锭,一手则扶着龙形的砚台,正轻轻而缓慢的研墨。

门外,趴在门缝上的陈可瑶眼皮一跳——

看起来不妙啊!

苏哥哥居然在研墨?

偏殿内外一片安静,只有苏贤研墨发出的沙沙声。

一会儿后,苏贤停止研墨,走到龙桉另一侧,随手拿起一根绣花针,挑了挑龙桉上蜡烛的灯芯,火苗明显变大了一些。

屋外,陈可瑶眼皮又是一跳,但她没空胡思乱想。

因为苏贤放下挑灯的绣花针后,又走到一旁的小几之旁,蹲下身开始泡茶……

“皇姐这是……将苏哥哥当做……丫鬟来使唤?!”

陈可瑶心内无比惊愕,趴在门缝上的她,两眼瞪大,嘴角肌肉不住抽搐,眼下这一幕简直太不可思议。

她真想不顾一切破门而入,将苏哥哥拉到身后,再指着昏聩的女帝大声呵斥:

“你难道忘了,是谁帮我们铲除叛变的厉王?又是谁帮你坐上帝位的龙椅?利用完了苏哥哥,就将人家当丫鬟使唤,你……简直昏庸!”

尽管内心十分愤慨,但陈可瑶并未付诸实践。

她还记得此行的目标——确认苏哥哥是否被迫。

若此时冲进去,不但救不了苏哥哥,自己也会被软禁,不值当,她必须忍耐,静待时机的出现。

“朕累了,扶朕去那边躺一会儿。”

这时,偏殿内传出女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与惬意,说话的同时也在打哈欠。

“臣,遵旨。”

苏贤起身,走到龙椅之侧,伸手去扶女帝的手。

在此期间,两人的手必定有所接触。

啪!

忽然,女帝小手一翻,不轻不重拍了苏贤的手背一巴掌,以一种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语气斥道:

“放肆,朕的手也是你的咸猪手可以乱摸的么?这是对朕的大不敬!”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苏贤作揖一拜。

“朕是让你站在后面,小心托着朕的裙摆,别落在地上沾染灰尘,不是让你来动手动脚乱摸一气的。”女帝继续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

“臣惶恐。”

“你惶恐?朕看你就是故意的,说,你是不是想摸朕都想得发疯了?这次是摸朕的手,你下次还想摸朕哪里?”

“臣不敢。”

“嗯,这还差不多,在后面托着朕的裙摆吧。”女帝动身,莲步娉婷,往一旁的美人榻走去,长长的裙摆曳地,如水波扩散。

苏贤并未立即行动,而是站在那里,似乎……满脸委屈?

苏哥哥,不要,不要给这个昏君托裙摆……屋外,陈可瑶趴在门缝上,大眼圆瞪,心内不停呐喊。

然而,苏贤并未听见她心中的呐喊,默立片刻,终究还是转身,捡起那曳地的裙摆,用手托着。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