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进士们之间都不算特别熟悉, 便不特意分曹了, 直接按席位分就好。

两边说定了,三娘还热情邀请韦陟当“飞鸟”一起玩儿,且先来她们曹!

韦陟本就是爱玩爱闹的,闻言哈哈笑道:“好,我先跟你们一曹。”

于是宾主玩到了一块。

郇国公府用的都是金钩银筹,负责拨分筹码的还是那位笑靥如花的瑞云姑娘。

上曹的人藏好金钩,下曹的人则派出精于此道的人来猜左右手。

猜对的拿走金钩、藏猜互易,猜错的要么罚诗要么罚酒。

像郇国公府这样有乐师在的,还能用传钩的方式来决定谁来负责藏钩,增加游戏的不确定性。

气氛很快便热络起来。

这次谢恩宴玩到快宵禁才散场,至于赢家是谁……根本没有赢家,两边都是有输有赢,两边都要按照每一轮输的筹码掏钱。至于赢的筹码,那都是奇迹经费,和他们本人没关系!

临近黄昏,三娘揣着几份菜谱归家,恰好踩着夕鼓响起的点回到常乐坊。她不免和她祖父感慨:“养个进士真费钱。”

她已经很努力地少输几轮了,结果还是得掏出去不少钱,接下来可得吃回本才行。

郭家祖父笑道:“考上进士的好处也多,这几天给你送贺钱的人可不少,你有什么要花用的地方便跟你阿娘支去。”

对于读书人来说,考上进士无异于鱼跃龙门。

别说考上进士了,不少豪商巨贾都爱来长安赴考的举子都格外好,像是那长安首富王元宝每到冬天就派人扫掉坊间街道的雪,殷切地迎考生到他们家借宿。

常年广撒网之下,说不准真有考生高中之后会回馈一二!

要不人家怎么能在长安首富这么显眼的位置待那么久。

至于那些从乡贡出身考出来的举子,背后更是早就有不少乡绅富户支持他们前来参加科考。

真要金榜题名,这些乡绅富户给的好处就全落到他们头上了。

缺钱这种事,一时半会是不会出现在新科进士身上的,谢恩宴上罚的那点钱也就是意思意思而已。

三娘没想到自己才刚金榜题名就拥有了挥金如土的机会。不过她本就没怎么为钱发过愁,对此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喝了快一整天的酒,哪怕那酒不醉人也还是有些难受,三娘与长辈们说过话后便去沐浴更衣,洗去一身的酒气。

得亏她有贺知章他们陪着锻炼自己的酒量,要不然光是这些应酬就怪叫人头疼的。

第二日新科进士还要被主考官韦陟领着去过堂。

过的当然是中书省的堂。

千辛万苦过了科举关,新科进士终于拥有了直面宰相的机会。

一大早众人就在光范门外会合,早早候着宰相来上堂。

李林甫来得倒也不算迟,与他同行的还有另一位宰相牛仙客。

牛仙客和李林甫一样也不是进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