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外面一道雷砸下,整个夜空像是被撕裂成两半。

电闪雷鸣间,外面的雨哗哗地下,整个天地间进入诡谲的世界。

沈郁寒整个世界好像也被这一道雷轰然劈下,把那精心构建的世界劈成了两半,轰然倒下。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抱紧怀里的骨灰盒:“不,你在骗我……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死……”

白奕太阳穴隐隐作疼,半蹲下上对上他眼,声音无奈:“沈总,放过夫人,让她入土为安吧。”

“不——她不喜欢入土,她喜欢自由。”

“那就把她骨灰撒向大海,好不好?”

“不、不行……”沈郁寒嘴里呢喃着,抱得更紧,“白奕,她还活着,就在刚刚——”

他手指旁边的椅子:“她刚刚就坐在这里,跟我一起吃饭的。”

话落,他扭头看去,发现空空如也。

“晚晚?”男人慌了,抱着骨灰盒四处找,“晚晚,我看不到你了。”

“你出来一下好不好?”

“是我错了,我不该囚禁你,我应该给你自由的。”

“对不起,你出来一下好不好,不要躲着我了。”

……

“轰隆隆——”

阴沉的夜色中,伴随着雷雨交加,狂风撩起落地窗帘,外面的诡谲世界映入苍白透明的窗上。

月色惨白,整个世界像是陷入绝望的阴暗里。

挣扎、痛苦、绝望……

最后陷入悲恸的虚无世界里。

白奕一脸凝重地望着嘴里喊着江晚梓的沈郁寒,深呼吸,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了个电话。

-

翌日。

一夜的风雨交加戛然而止,换来白日的天清气爽。

空气中还弥漫着湿意,日光照射,把湿意烘干了不少。

白奕站在旁边,静静等待李斯易的诊断结果。

李斯易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级心理辅导师,今天过来是给沈郁寒看病的。

在白奕眼里,沈郁寒病了。

然而在沈郁寒眼里,他觉得自己没病。

别人看不到晚晚,只是因为他们不想她,他太想她了,她不舍得他这么痛苦,所以总是出现在他眼前。

“嗯,沈总最近一直这样。他好像一直陷入现实和幻觉中不愿意醒来。”白奕跟李斯易说,“他有时候意识到夫人已经走了,怀里抱着的是她的骨灰,说着他得按照夫人的意思,把骨灰撒向大海。但有时候他又不相信夫人已经走了,觉得夫人还在家里,只是因为跟他生气,不愿意出来见他。”

白奕看向沈郁寒,满脸愁绪:“这段时间他嘴里一直喃喃着什么,有时候很惶恐,一直在家里找夫人;有时候又很安心,他说夫人已经睡觉了,让我们不要打扰夫人;有时候他又很恍惚悲伤,意识到夫人已经走后,总是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坐就坐一天。”

李斯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