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陆陆续续醒来。

待看到跟只落汤鸡一般的国师的时候,俱都变了脸色,犹数赵管事最为冷静,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昏迷过去那副荡漾的表情还没来的收起来,继续保持着弯着腰小跑过去,看着国师的伤口喜极而泣:“还好很轻……”

一副恨不得要连夜庆祝的模样。

祁溪闻言再次为国师强健的身体感叹,最起码应该捅到胃了,竟然还是轻伤。

她之前装作迷迷糊糊的模样,见到众人欢欣雀跃的模样,估摸着若是此时醒来也不算扎眼,然后才把半眯着的眼睛睁大。

赵管事脖子一扭,朝她看过来:“水是你浇的?”她这话吸引了房间中其余人的视线一齐看过来。

说话间已经有候在外面的大夫熟练地给国师清洗包扎伤口,想来是做惯了这个流程,所以也同样顶着黑眼圈。

祁溪点头:“奴婢不小心踢翻水桶……”

说完不着痕迹地扫过国师的伤口,目测起来,确实与她那把剑能对应上。

这世上竟真有这么邪门儿的事情。

思索间,赵管事又朝她凑过来:“刺客的模样你可看清了?”

刺客?

祁溪摇头:“并未看清,想来刺客武功高强,且我也是误打误撞……”

赵管事连连点头表示理解:“确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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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桶水浇的颇有奇效,祁溪一跃成为他们这一波清洁工里面最的脸的人

当日天还没亮,她就被人从地铺上拽起来,换了一个房间——豪华单人间,大床房,与国师的住处仅仅隔了两堵墙,一个院子。

就连吃食都肉眼可见地涨了好几个档次。

与此同时,也有许多人偷偷摸摸来找她。

第一波是闫泽欢那群散修,他们来打听经验,千方百计想要套出来她是怎么获得国师的信任的,以及有什么收获。

祁溪用了赵管事那副遇刺的话术糊弄过去。

想来是国师并不想让自己夜夜受伤的事情被旁人知晓,所以只说是夜间贼人刺杀,祁溪救了他一命。

第二波则是百花教的忠实拥护者们,他们因着知道梦境的原因,倒是大概猜到了祁溪做了什么。

据他们所言,昨天夜里的时候,他们和往日做了一般无二的梦,在上帝视角看着国师被暴揍,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已经彻底把梦中那个面目模糊的人和祁溪画了等号。

因着是上帝视角,没办法插手,所以也就只能在心里呐喊助威而已,却不想梦中的两人正打在兴头上,或者说是国师单方面被暴揍到兴头上,梦境突然散了。

那个向祁溪讲述的人,说到这里,拍了一把大腿,瞅着案桌上精致的吃食,床铺上考究的被褥,一脸恨铁不成钢,觉得她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蛊惑了心神的模样:“大当家,是不是你救了他!”

祁溪:“也许……”

也许大概可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