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云汇府已经有七个月没发生命案了,众人听到这声后的瞬间竟有点错愕。

度蓝桦的身体先于大脑反应,立刻驱马上前拦住那人,“我们是衙门的人,你说哪儿死人了?”

那人被吓坏了,也不知听没听见,见有人追来顿时嗷的一嗓子,又继续往前跑了十多米才被韩东和阿德一左一右包抄。

他本就腿抖,被两匹高头大马一吓,哎呀一声瘫软在地。

度蓝桦翻身下马,走上前去,把随身携带的腰牌给他仔细看过后重新问道:“什么死人,在哪儿?”

官府的印信总带着无形的安抚,那人慢慢回神,哆哆嗦嗦朝斜后方一指,“那儿,流了,流了好大一滩血。”

他指的方向是一片一人多高的芦苇荡,此时正在微风中摇摆,刷拉拉响成一片,根本看不见后面。

度蓝桦朝韩东和阿德使了个眼色,一人返回车队交代事宜,一人扶起目击者,“劳烦带路。”

几人刚要走,就听身后哗啦啦一阵脚步声,度蓝桦扭头一看,对上几张小黑脸儿。

虽然眼下情况不对,但她必须得承认这个场面有点滑稽:她仿佛化身鸡妈妈,后面一群黑毛小鸡崽儿巴巴儿跟着……

“母亲,”肖知谨紧张道,“是出命案了吗?会不会凶手还在附近?您这么过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另外三个少年没有开口,但眼中也透出担忧。

度蓝桦用力摸了摸肖知谨的脑袋,倒不胡乱敷衍他们,“不能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所以要劳烦你们回衙门搬救兵啦,记得尽量找林捕头。”

若能提取到指纹就太好了。

几个少年立刻有种被委以重任的使命感,都重重点头,也不坐车了,纷纷取了自己的马匹,一阵风似的朝城门方向卷去。

都是好孩子啊,度蓝桦望着他们的背影笑了下,又立刻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手边没有工具,她就命人临时拉起人墙,不许无关人员贸然靠近,自己则随目击者一起返回案发现场。

目击者自称叫王满仓,是城中住户,与死者赵青还是多年朋友。

王满仓磕磕绊绊道:“前儿老赵跟婆娘拌了几句嘴,他婆娘一怒之下带孩子回娘家了,老赵心里烦闷时就爱来河边钓鱼,今儿早起我本想去找他散心,见大门紧锁,就猜到他来这边了。谁知我刚过来,就见他横在地上,地上,地上淌了那么老大一滩血……”

普通百姓哪儿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说到后面,王满仓面色发绿,喉头不断滚动,已经有些想吐了。

几个随行衙役在前面开路,将碍事的芦苇都砍断,不多时,前方一片豁然开朗,哗啦啦的流水声也清晰起来,赫然到了河边石滩上。

河对面就是一座矮山,山上植被郁郁葱葱,因靠近水源,长得比别处更茂盛些。众人突然从对面芦苇荡中冒出,惊起林间一群飞鸟,草丛中甚至还有几道灰白色的影子飞快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