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他们年轻的胜利者在想什么。

震耳的喧嚣声中,坐在观台的牧允之居高临下的看过去,居然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似乎比那掌声更剧烈,不知道是为谁。

他的视线落在年朝夕上,一时间移不开眼。

飞扬的神情、明亮的眼睛。

此刻的她在他眼里居然陌生了起来。

牧允之后知后觉的想,原来,她从前找他比试,是真的想要一场无论输赢的比试。

不是那种刻意的赢,也不要同情和怜悯。

而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欢呼喝彩声中,牧允之神情难辨。

雷动的掌声之中,裁判的声音响起。

“胜者,雁危行。”

雁危行猛然回过神来,道了声失礼,一把拉起了年朝夕。

年朝夕顺着他的力道起身,笑道:“雁道君,恭喜。”

雁危行没说诸如侥幸之类的话,因为他的实力于她而言,就是碾压。

他只说:“我等着年姑娘有朝一日超过我,届时,我愿意陪年姑娘再比一场。”

年朝夕定定看了他片刻,突然低头笑道:“好!等我赢了你,我再把我收下的战利品还给雁道君,现在,还是让它待在我身边时时提醒我不要懈怠吧。”

雁危行低头看了看自己缺了半截的衣袖,微微有些失神。

这时杜衡书院的山长已经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代表这一届演武胜利的勋章,连同杜衡书院藏书阁的钥匙。

年朝夕参加演武,为的就是那把钥匙。

她看着那把钥匙,心里有些可惜,却没有多少遗憾。

毕竟输了就是输了,她既然赢不了那把钥匙,那就只能另想办法。

山长等着为雁危行颁发奖品,年朝夕便也不继续在台上耽搁,转身退下了演武台。

她走下去之前,耳边偶然捕捉到了雁危行的声音,似乎在问山长什么,台下声音太大,她一时之间没听太清,只听到了后半句。

“……那我可以另赠给他人吗?”

山长回答了什么年朝夕没听见,只听见片刻之后,雁危行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笑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嗯?

他要把什么另赠给别人?

年朝夕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头,但没来得及多想,已经走下了台,和周围其他人一样,抬头看着台上的雁危行。

山长站在雁危行面前,那众人心心念念的钥匙,马上就要交到雁危行的手中。

而正在此时,台上突然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

“慢着。”

这声音极其熟悉,众人为之一静。

年朝夕的脸则已经沉了下来,抬头看向观台。

观台之上,牧允之着青色大氅,多年身居高位蕴养出威严的气质,低头看着演武台上玄衣的少年。

演武台上的少年道君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