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那几辆一看就是女儿家乘坐的牛车,还杵在原地,并没有发现湛兮的金路在其后。

然而这么远的距离,湛兮却已经能清晰地听到了前方的吵闹了——

“嘘!别那么大声,她会听见的,她就在车里啊。”

有点本事,湛兮指尖轻敲着车窗边缘,这是隔着马车的“当面” 骂人呢。

“呵,听见又如何?听见了她也不敢下车与我们对质!这个可怜虫,只会在马车里偷偷哭,像上次那样。”

哦~湛兮眨了眨眼睛,一个公主,被骂哭了……还不止一次。

“啧啧啧……要我说啊,她这个公主,当的可当真是窝囊啊。”

你别说,还挺有道理的。

“嘘嘘嘘!你们快别说了,就不怕谛听衙和不良人吗!”

提到恐怖至极、血腥凶残的谛听衙和不良人,就似当年提起楚王李问真一般,令人闻风丧胆,故而那几个姑娘家也是寂静了一瞬。

湛兮好笑地勾了勾唇,看来他培养出来的人,没有废物,都足够可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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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权势与宠爱浇灌出来的娇花,它的温室如此安全美好,在疼痛真正落在自己身上之前,它们可并不会真正的“畏惧”什么的。

故而,她们还在继续——

“谛听衙和不良人忙着监察百官,管我们这些女儿家做什么?他们可没那么闲!”

“就是就是!”

放松过后,她们又转回了原话题,嘲讽某位公主——

“哟~这不是阳信公主的马车么?公主可在车内?”

“公主怎地会出宫来?”

那女子不怀好意的转了转眼神,落在了一旁写着“金羡玉玲珑”的牌匾上,笑道:“莫不是为了将薛公子送的北珠打成首饰?”

说到此处,也不知是为何,她们又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模样,相互对视了一下,然后捂嘴抖肩,嘻嘻发笑。

湛兮还在安静地听墙角,千牛卫和北衙卫的小将却已经开始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了……

完犊子了啊!镇王回来了,结果他们都叫他瞧见了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前面的那几个,到底都是谁家的姑娘,这是在搞什么东西啊!?

救命,天啊,完了完了,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晦涩呜呜呜呜呜……

能不能派手下先去把他们打发走!?顶不住了,真的顶不住了……

但镇王没有发话,谁敢动弹?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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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不知道,公主殿下可是把薛公子送的北珠当珍宝呢,不敢惊动司珍大夫,怕皇后娘娘知道了,就只能专门出宫来金羡玉玲珑,请大家出手了……”

“唉……你们别说了,她也是可怜。她都不知道,薛公子给白姑娘送的,是比给她送的北珠还要大一倍的南珠呢!”

“而且,还是请到了木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