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一处小别墅,此刻灯火通明,一层薄薄的窗纱遮挡着屋内的景象,但碍于黑暗的衬托,还是能依稀看清窗内的人影。

祁衍的手指轻轻抚摸过书房的红木书桌,在桌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很快,带着体温的痕迹逐渐消失,书桌变得和方才一样,好像根本没有被人抚摸过。

祁衍伸手将靠椅扯出来,一躬身,坐在了椅子上。

椅子晃了晃,终于稳住不动,他将胳膊搭在了桌面上。

啪。

清脆的一声,西服袖口的扣子撞到了桌面。

孟溪则靠着书房门框,环抱着双臂,一挑眉:“你怎么回来了?”

这栋别墅祁衍已经很久没来过了。

他们母子关系并不算好,所以平时交流的也不多。

似乎上一次频繁见面还是在祁彧受伤住院的时候。

孟溪则并不时常在别墅住,毕竟这里离公司太远,有什么需要紧急处理的事情,也不方便赶过去。

她在cbd租了一套高级公寓,反正也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公寓还有管家帮忙打扫卫生。

只有偶尔清闲的周末,她会有心情开车回郊区的大房子来,剪剪花草,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但近些年这样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一是帝都的空气也不好,二是房子太大,她一个人有点孤单。

不过孟溪则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孤单的。

一旦她有这样的情绪产生,那一定是工作太少过的太清闲了,所以她会很快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只有忙起来了,她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真正被需要的。

她强势惯了,商场上的对手忌惮她,公司里的员工畏惧她,她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可以交流,更没有什么朋友。

有得必有失,所得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大概是看到祁衍重新坐到了这张椅子上,孟溪则想的有点多。

她就是因为对两个孩子太过苛刻严厉,所以祁彧早早的就跑回了祁厉泓身边,而祁衍,虽然留下了,但却从未跟她交过心。

她的两个孩子都很优秀,尤其是祁衍,几乎是优秀到完美。

她是个尽职尽责的抚养人,但却不是个成功的母亲。

这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了,时过境迁,谁也说不清楚。

但是看见祁衍,孟溪则知道自己依旧是开心的。

祁衍手里把玩着一根montblanc钢笔,钢笔的头部轻轻在桌面上摩擦,发出刷刷的声响。

他的手骨圆润清秀,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自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笔腹,似乎是没有规律,但每一下抚摸的频率又近乎相同。

孟溪则有点不耐烦了,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或许祁衍并不是来看她的,只是偶然回来找点什么东西,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话说。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