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光头,郁以云抹掉眼泪,突然破涕为笑。

果然,比起哭,她更喜欢笑的畅快。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底酸酸的感觉,感受头顶的凉飕飕,踏月色回家,一边哼着一首郁老太太教给她的小调。

柔软的音调弥漫在雪山中,清辉之下,岑长锋隐在树影里。

不知道为什么,朝她说完那句话后,他心里很躁,倒是清楚察觉,这种躁动已经扰乱他的心弦,让他无法摒弃杂念专心修炼。

随后他便跟在郁以云身边。

他看着她一步步,跌跌撞撞地从孚临峰上走下来,又哭又笑的,还把自己整成光头。

直到此刻,郁以云的身影走远,他闭了闭眼。

过了会儿,他转身离去。

天亮后没多久,郭玥看到郁以云的光头,差点没吓昏厥,为了郁家的脸面,郁以云不得不被要求躲在家里养头发,好在有术法辅佐,不多久,她头发长到了脖颈处。

郁以云对着镜子抓抓头发。

今天,父母亲让她去主峰,说有很重要的事说予她,让她别穿得太随意,所以才一大早,郁以云就坐在梳妆台前发愁。

她的头发和她的性子一样“大大咧咧”,一根根长得很粗,颜色又黑,若是长发时,还算柔顺,结果半短不长的模样,就有些不服帖、不听话的,非要翘起来。

郁以云想了想,捏个从别人那里偷学来的术诀。

张嬷嬷正在门外种灵草灵植,忽然听到郁以云一声:“嬷嬷、嬷嬷快进来看啊!”

“诶”了声,张嬷嬷把手往身上擦擦,跑进屋里,只看郁以云的短发全部旋成一团,螺纹盘旋而上。

她老人家哭笑不得:“我的小姐啊,你这是怎么弄的!”

“我想用术法抚顺头发,但是失败了,”郁以云跳起来,哈哈大笑:“像不像枪戟?”说着她还晃了下脑袋,在空中画出圆。

张嬷嬷也跟着笑:“快别玩了,家主和夫人该是在等你呢。”

“哦对了。”郁以云在梳妆台前坐下,她熟练地捏解术的诀,顾雁告诉过她,只要不是繁杂的法术,都能用这个诀解开。

她随意的举动,张嬷嬷却很是惊诧:“小姐,这是哪里学来的?”

郁以云顺顺恢复的头发,说:“从顾雁那看的呀。”

“小姐,”张嬷嬷急忙走到她身边,“小姐不是和嬷嬷不是说好了,不和外人学习奇奇怪怪的术法吗?”

郁以云纠结地皱起眉:“我也没学啊,我只是听他这么说……”

张嬷嬷严肃道:“小姐既已答应嬷嬷,那可千万不能再犯了。”

“好吧。”郁以云有些泄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从小都不教她术法,她也想像岑长锋那样,能自如地运用术法,修为精进,成为一个强者。

想到岑长锋,她撇了撇嘴,连忙想想别的,比如再不济,顾雁都会的法术,她却不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