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戟撂下那句话,便出门去。

兰以云拿着信,她顺着椅子坐下,净白的脸上略有些失神。

以云脑海里敲系统:“呜呜呜。”

系统:“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以云:“时戟是不是在暗示我投怀送抱?”

系统:“既然已经明白何须再说出来。”

以云:“哎我这该死的魅力啊,怎么什么王侯将相都爱我,非要娶我,作为白月光好烦恼哦。”

系统:“……阴阳怪气,我怀疑你在搞凡尔赛文学。”

以云嘿嘿一笑:“或许不用怀疑。”

系统翻白眼:“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时不时骚扰一下系统,让以云心情恢复明快,她手指摩挲信封,不得不说,这回时戟还真戳中她心中的点。

兰以云试图笑一笑,但笑意难以达到眼底。

如果是别的事,时戟再怎么说,怎么做,兰以云是不会真往心里头去。

试问其他的姑娘,有谁几番给他得逞,又住到王府中,还不乖乖认命,亦或者心中郁愤难平?

但兰以云没有,她在王府住下做住客,仅此而已,身份名利都是身外物,她从来无法割舍的,从来只有调香。

而这次,时戟竟捏住她的命脉。

她若想在调香之道走远,决不能闭门造车,秦刘氏这般大家,她不愿错过,也不能错过,否则,决计是一辈子的遗憾。

在屋里枯坐一下午,天渐渐黑了,兰以云突然回神,指甲在木桌上刮了刮,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她要去找时戟谈,明知这人不讲理,但,她总该试试。

屋外,婢女正在撑着竹竿一盏盏点灯,见到兰以云,束手福身:“兰姑娘。”

兰以云不以主子身份自居,伺候在紫宸院的下人,却实实在在的看着景王爷如何对她的,心里无不羡慕姑娘好福气,只是她们觉得,兰姑娘总是端着架子,不肯服侍王爷,不无担心某日紫宸院失宠,人走茶凉,所以恭敬的同时,也在观望,只因不信景王爷能对一个女子长情。

于是,从住这么久来,没有一个婢女刻意讨好兰以云。

兰以云哪里看不明白?她不止不介怀婢女的作为,还巴不得自己“失宠”,乐得自在,眼下,要找时戟,还是得问她们:“王爷在哪里?”

那些个婢女悄悄换眼色,其中一个说:“奴婢这就去通报王爷。”

兰以云回:“有劳了。”

这是兰以云第一次主动找时戟,她的屋里亮着盏灯,用完晚膳,婢女问她是否要沐浴,她摇头。

然而,直到亥时,婢女才来报:“回姑娘,陛下有召,王爷下午酉时进宫,恐怕今个儿回来后,要是子时过后。”

兰以云仿若未闻,清澈的眼眸看着桌上的香谱,这是她等时戟无聊拿来玩的。

婢女问:“姑娘还要等吗?”

兰以云说:“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