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装着事,这一年的冬日,倏然就到除夕。

每家每户张灯结彩的日子,宫中的大宴,一个接着一个,李烬身为太子,不得不连轴转,不过再怎么忙,也不会忘记青云院的一位。

太子爷这般内敛的性子,难得张扬地宠一个人。

现?,没人敢小瞧这位良娣娘娘,人人心照不宣,恐怕将来太子妃入府,都要敬司良娣分。

青云院。

“这是太子爷吩咐小厨房做的,”宫女端来一盅药膳,“良娣看,太子爷就是去宫里,也极记挂您呢。”

司以云端过药膳,她让黄鹂拿出碎银,宫女:“过年过节的,劳烦?走这一趟。”

宫女惶恐,连连道谢。

黄鹂把人请出屋子,就看司以云捂着胸口,频频皱眉。

到底,还是落?病根子。

去年,司以云为李烬挡一刀,叫当的齐王府?确切的理由,反废帝。

如今天一寒,她胸口的刀伤,会频繁地犯疼,她一开始忍着,后来叫李烬发现,倒是比她还上心点,让御医来瞧过,又是食疗,又是吃药,好不折腾。

?一疼得厉害,她脸上血色尽失,李烬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他眉目冷淡,露出杀?:“当日些刺客,该千刀万剐。”

司以云没说什么,实际上却觉着好?,如若当,李烬?提前知会一声,她或许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可惜没?假如,李烬是李烬,是她后来才认清的事实。

当?,除夕夜守,司以云不打算熬太晚,?思?思就过,往年哪个春节不是这样,越到这样的年纪,越不爱凑热闹。

眼看子一过,司以云就要就寝,李烬来。

?人换上新的干净的水,李烬好收拾一番,身上还是残余股酒味,司以云命人煮醒酒汤,李烬却抬手,他低声说:

“不必。”

看起来是?烦心事,而且,好像喝醉。

司以云坐在他一侧,打量他。

这一年过去,李烬便是二十五。

按喜鹊和黄鹂的说法,李烬成为李缙,也?五年。

正值盛年,李烬脸上每一道线条,犹如绝世名画中最万里挑一的水墨风,又雅又别致,他此刻闭着眼睛,眉头轻蹙,让人不由产好奇,这等谪仙般的人,会?什么样的烦恼。

司以云怔怔的,忽然,李烬睁眼,两人目光对上,她率先移开目光:“太子爷?心事?”

她只是随口一问,并不觉得李烬会说。

然而李烬却:“宫宴上,父皇我指太子妃。”

乍一听,司以云露出惊愕的神情。

李烬?一句,把她心里的波澜抚平:“我绝。”

司以云:“……”

她低低“哦”一声,难怪呢,这几日,据说帝后身边的人都来找过她,不过是被李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