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下巴上冒出来的一点短胡渣扎得纪渺手心痒,她想要往回缩,被陈正更用力地贴向自己的脸。

很深很重的呼吸声落在手心里,滚烫的气息灼得纪渺眼里一片湿意。

“渺渺……”陈正捧着纪渺的手,贪婪又虔诚地亲着。

就像捧着他的一颗真心。

“在苏市时我说过了吧,”纪渺说,“就算你用苦肉计,我也不会再原谅你。”

“不原谅,”陈正将纪渺的手背抵在额头上,“渺渺,不要原谅我……”

陈正将纪渺的手贴在自己腰上,哑声祈求她:“渺渺,抱我……好不好?”

“不好……”纪渺用力拧动手腕。

陈正不敢弄疼她,却又舍不得放开她,只能一脸痛苦地看着她。

挣扎中纪渺撞上陈正的视线,只一眼,心口泛起的酸痛让她全身止不住地抽痛。

纪渺不再挣扎,手劲儿一瞬间散光,手臂伸进陈正大衣里,一点点收紧。

直到纪渺的手臂环在陈正后腰上,脸埋在他胸口,陈正僵硬的身体才渐渐软化。

他用大衣将纪渺圈在怀里,下颚抵在她发顶。

感觉到头皮上的一点凉意,纪渺想要抬起头,被陈正轻轻按了回去。

陈正用脸蹭着纪渺的侧脸,两人的脸上沾上的不知是谁的泪水。

滚烫又刺骨。

陈正亲了亲纪渺额角,柔声道:“真乖。”

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争吵,冷战,对抗。

可到头来依然无法离开彼此。

陆宇飞家的埃尔法上,陆宇飞坐在副驾戴着耳机,眼不见心不烦,不想被后面这对臭情侣影响心情。

纪渺和陈正跳过中间那排更舒适的座位,坐在了后排。

车上到底还有两个人,陈正再想纪渺,也只能忍住。

只把她手攥紧了塞在自己大衣口袋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细细摩挲过去。

“你是不是只会用一招苦肉计?”纪渺怨念道。

陈正不说话,却将她的手攥得更紧。

他不是只会用苦肉计,而是他对她,只有那么一颗真心拿得出手。

纪渺偏头,下巴抵在他肩头,目光落在他侧脸上,“真的要搬出去吗?”

陈正把纪渺往怀里带,在她发顶上吻了又吻。

“那我怎么办?”

陈正低头看她。

纪渺眼圈很快又红了。

这几天,所有的事加起来都没有陈正离开纪家,更令她难以接受。

她只要一想到,以后在家不能随时看见他,不能背着爸爸和芸姨,在别墅的角落里胡闹,无论在忙什么,她一叫他名字,他就会有回应……

哪怕只是想到这些,她心里就难受得不行。

她在那个家生活了十多年,只有陈正来了之后的记忆是鲜活的,美好的。

“渺渺……”

纪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