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哲威怒吼连连:“放开老子!老子是当朝国公、左屯卫大将军,尔等不要命了嘛?”

到了这会儿,他自己也有些糊涂了,这房俊到底是故意整自己,还是当真没看出来?

话说自己因为出来的时候没有佩戴雨具,被雨水淋得狼狈不堪,又为了避人耳目只穿了寻常兵卒的衣裳,的确是没有几分堂堂国公、一军之帅的威仪……

这等情形之下,就算房俊将自己炮制一番,事后只说一句“当真没认出来” ,然后随便的赔个礼道个歉,谁能奈他何?

总不能不许人认错人吧……

想到这里,柴哲威心里愈发惊惶,奋力挣脱出一条手臂,狠狠抹了把脸,将脸上的雨水抹掉,大叫道:“房俊,老子就是柴哲威,你这般凌辱于我,将朝廷体统放在何处?速速将老子放了,不然定与你不死不休!”

房俊在马上哈哈大笑,马鞭指着柴哲威,对左右说道:“瞧瞧,此等贼子到了这等地步,依旧不肯俯首认罪,还在冒充!他说自己是柴哲威,你们大伙瞅瞅,哪里长得像?”

左右自然明白房俊的心思,纷纷笑道:“不像不像,哪里有一点像?”

又有人道:“你还别说,的确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谯国公乃皇亲国戚,高大威武一表人才,这人却贼头贼脑一脸猥琐,就好似大伯子要钻进兄弟媳妇被窝也似,嘿嘿。”

柴哲威肺子都快要气炸了,大怒道:“放屁!胆敢侮辱公主,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嘿!你个贼子还敢耍横!”

几个兵卒上前摁着柴哲威的脑袋,意欲将他摁在满是泥水的地上。

柴哲威如何肯就范?这若是当真被摁在地上,他一张面皮就算是丢尽,下半辈子都别想在官场上混。

当即剧烈挣扎,兵卒们虽然人多,一时间却也拿他没法。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旋即有人大叫道:“军营重地,何人胆敢在此闹事?”

疏忽之间,一标骑兵顶风冒雨而至,看其装束,乃是左屯卫巡夜的兵卒。

柴哲威顿时见到了亲人一般,奋力叫道:“来人!来人!快救本帅!”

左屯卫兵卒大吃一惊,其中一人连忙上前,俯身到柴哲威面前,看着这个披头散发一身泥泞的家伙,顿时吓得从马背上滚落,叫道:“大帅!何以至此?”

其余同僚也吓了一跳,自家大帅这是怎么了?

再看看周围东倒西歪的袍泽,顿时“呼啦”围了上去,将柴哲威抢了出来,房俊的亲兵部曲也不拦着,笑嘻嘻的退开一些,有人说道:“这伙贼人冒充谯国公,靠近军营意图不轨,吾等奉大帅之命将其擒拿。既然左屯卫的袍泽前来,那就交由你们处置。走走走,咱们回营!”

柴哲威脱离毒手,抹了一把脸,怒喝道:“都给老子站着!今日谁敢走,老子杀他全家!”

左屯卫的兵卒也纷纷鼓噪:“休走!将吾家大帅弄成这样,你们还想一走了之?”

房俊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