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条悟离开了，整个墓园变得死寂一片。

鹿岛凛站在原地，犹如一尊石娃娃，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个世界安静地仿佛他刚刚开始COS两仪式，获得直死之魔眼的那一刻，世界安静的只剩下他自己。

孤独这种情绪是怎样的呢？

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当你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无法感觉到的时候，内心所产生的的空虚，怎样都无法填满。

准确地来说，今天是他第一天体会‘失明’的日子，却并没有让他产生多少焦虑之类的情绪。

其中或许是因为心中明确的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瞎了的缘故，但更多的是身边一直有人陪着他吧。

让他没有时间去感受这样的情绪。

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五条悟真是一个体贴的好男人呢？

鹿岛凛：“…………”并没有。

如果不是他把我带来了墓地，我会闲着没事去体会孤独？

等候的时间有点无聊，鹿岛凛干脆就着这个情况询问起了系统一些疑问。

“之前你说，诅咒是由人类的负面情绪汇集而成的，负面情绪越多，越有可能生成咒灵，咒灵也会越强。那为什么这个地方也会出现咒灵？”来到墓地，多数都是拜祭先辈的吧。

【宿主，你要知道，后悔、恨、愤怒，这都属于负面情绪。人有的时候难免会在这里想很多东西，为什么我没有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多与他相处，或者为什么我要在他面前说那么多过分的话。哪怕这样的人都在少数，但积少成多，难免也就会出现诅咒。】

“这样吗。”那就怪不得，他时常能够看到咒灵了。

【不过这个地方产生的咒灵应该不会特别强大，用不着五条悟这个特级咒术师动手才是。】

“他是特意的？”鹿岛凛猜测，并且越来越觉得这个有可能，“如果是故意的，那他在来的路上，是不是说了很多一语双关的话？”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鹿岛凛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难道是，他还能看到这双眼睛的不同？”鹿岛凛说着，抬手摸了摸眼睛的位置。

【这点宿主请放心，不会的。】这点自信，系统还是有的。

如果鹿岛凛拥有的是写轮眼或者白眼这种需要查克拉催动使用的，那被五条悟发现的可能性很高。但直死之魔眼它并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力量，只是能够让拥有的人看到‘死’，与五条悟所拥有的六眼一样，更像是一种被动能力。

鹿岛凛表示怀疑，你之前明明都怂的生怕他发现你的存在。

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取舍，鹿岛凛问：“两仪式的进度达到什么程度了？”

【38.9%。】

虽然鹿岛凛知道，前百分之五十的进度很容易涨，但这也太快了。从跟五条悟遇到，再到现在，这才过去多久，连半天都不到。

【所以宿主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让你答应了吗？】他家宿主在自身没有牵扯到的情况下根本不会主动去想，我该怎样快点变美（划掉）、变强，怎样让自己更加贴合角色从而获取更多的能力。最后只能靠它这个系统来帮忙走捷径了。

不然回头宿主干脆撂挑子，它这个系统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当一个二十四小时都不收费的陪聊吗？

还是当一个无情的打卡机器？

五条悟的出现真的拯救了差点被宿主骂死的系统。

【宿主！】刚准备多说一点，系统扫描到，在鹿岛凛后方大概十米远的地方，从地面爬出来了一头咒灵。

根据咒术师对咒灵的分类，系统检测到的这个咒灵体内的咒力的量，至少也是一级。

【你的身后有一只一级咒灵，朝着你过来了。】

此时就好像有一阵风从鹿岛凛的身后吹来，吹乱了他的黑色假发。

鹿岛凛没动，他觉得自己有必要验证一下，五条悟究竟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由于五条悟无时无刻都在保持着自己的无下限术式，导致系统经常会检测不到五条悟的存在。现在也没有办法提醒他，五条悟是否就在不远处。

但既然被称为最强的咒术师，不管距离他是近是远，都应该能够赶得到才对。

大不了，就是受伤，反正刚刚得到了一卷用不完的绷带，正愁用不到。

即将攻击到他的咒灵？没有看到。

他就是一个正在安静享受孤独的失明少年。

“抱歉抱歉，式，让你久等了。”咒灵距离鹿岛凛还有两三米的距离，据说去解手的五条悟回来了。

没有一点脚步声，瞬间就出现在了鹿岛凛的面前。他一边温柔对鹿岛凛说着话，一边朝他的身后抬起左手。

“砰！”地一声巨响在鹿岛凛的身后传来。

“什么声音？”鹿岛凛转头，这么大的声音他如果没有反应那就很奇怪了。

“有一棵树倒了，没什么大事。”轻描淡写处理掉一个一级咒灵，五条悟笑着问：“喜欢这里的风景吗？”

鹿岛凛：“……如果我眼睛还好，也许会有喜欢的可能。”

需要他提醒几次，他是个瞎子啊瞎子。

能看得到还叫盲人吗？

“不过，这里太过安静了，我不喜欢。”鹿岛凛声音压低，一脸黯然失落，他抬手就摸上了五条悟同样蒙着绷带的脸庞，用脆弱迷茫地声音对他说：“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也许，他可以向演艺圈发展。

“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到式的感受。”五条悟这一次语气难得正经，“以后不会了。”

“嗯。”鹿岛凛动容，点点头，伸着手继续在他脸上摸着，“突然就很想知道，悟究竟长什么样子。”

想到之前在店里被这个人狂摸脸的那一幕，鹿岛凛也毫不客气，上下其手。

“头发是白色的，眉毛也是，睫毛同样也是白色的。眼睛的话，蓝色的。样子吗，绝对超级帅气，式一点都不吃亏哦。”

几年前鹿岛凛见过还在上高中的五条悟，虽然是晚上，他还戴着一副黑色墨镜，但不可否认，长得确实十分好看。

五年过去，二十岁左右的他应该会更加出挑。

但……事实归事实，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含蓄一些吗？

五条悟还真不知道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呃……嗯。”如果你是女生的话，那我确实不吃亏。

“欸~好冷淡。”五条悟控诉，“这样不行的，情侣之间，一定要更加热情一点才行，例如……”

“PASS！”不管例什么如，都是不可能的。

情侣之间循序渐进的亲密互动就是牵手、拥抱、亲吻和激烈的爱情动作片。

牵手他这个状态没有办法，拥抱没有可能，亲吻想都别想！

……虽然之前好像被抱过一次。

态度好像太强硬了点儿，鹿岛凛觉得需要补救一下，“那个……我们才认识第一天。”

“说的也是，那就留到以后，慢~慢~来。”

鹿岛凛：“…………”突然不想管当前扮演进度了。

“既然式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就回去吧。”五条悟说完，不给鹿岛凛反应的时间，再次将他抱起。

鹿岛凛此时的心情比之来时变得平淡了不少。

该怎么说呢，大概就是，事情有了第一次之后，下一次就容易接受多了。

底线就是这么一降再降的。

公主抱习惯了也就好了，管他抱着你的那个人是男是女呢。

在车子旁边等候的村野明见到五条悟和鹿岛凛，将帐收起，打开后方的车门。

“五条先生，接下来想去哪里？”村野明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询问在他看来拿主意的那个人。

“唔，我们也不能白来一次杯户市，村野，你对杯户市熟悉，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假盲人先生好歹还知道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手机来查询，但这里有更加便利的活体地图，还自带目的地送达功能。

“这个时间五条先生和式小姐应该还没有吃午饭，我知道一家拉面店味道很好，是几年的老店，还有一家日式料理也值得推荐。吃完饭后可以去美术馆和电影院……抱歉。”刚想说这两个地方也是情侣喜欢一起约会的地点的村野明，想到式小姐好像看不到，连忙停住道歉，“在杯户购物广场的摩天轮，也是情侣最喜欢的地点。”

“式想吃拉面还是日式料理？”五条悟将选择权交给了鹿岛凛。

“拉面。不倒翁也有拉面，我想要知道与专门的拉面店的味道有什么区别。”稍微就有那么一点职业病。

“那就拉面。”五条悟这是对村野明说的。

“拉面小仓距离这里有些远。”开车之前，村野明事先说明。

大概过去四十多分钟，村野明开到了目的地。

鹿岛凛正靠在五条悟的肩头小睡，车子开的太平稳，一直闭着眼睛难免会犯困，再加上他昨天睡得有点晚，上车后不久就睡着了。

其实原本鹿岛凛是正坐着睡过去的，他又没有打呼的毛病，坐得笔直，不会让人想到安静端坐的他其实已经睡着。

但五条悟就是发现了，几乎在他刚睡着就发现了，伸出手环住鹿岛凛的肩膀，轻轻用力将人拉向自己。

“睡吧。”他轻声说着，让原本因为他的动作而有醒来趋势的鹿岛凛再次睡了过去。

五条悟低声笑着，“还真是大胆。”

开车的村野明：“？？？”

算了，他还是不问了。

一路上就当自己是个纯粹的工具人，不多看不多问，就差连呼吸都停了。

在拉面小仓店外停下车后，村野明发誓，他以后真地再也不想给五条悟当辅助监督了，太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