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笼在冷风中轻轻摇荡,朦朦胧胧在地上投射出一个模糊的喜字。

两个孩子乌黑的瞳,在陆明月的指下忽闪着。

李渭摸了摸鼻尖,微笑看着眼前一行人:“都出来了?”他含笑,牵手将春天从身后拖出来。

春天在李渭背后略躲藏了一下,也和李渭并肩站着,双手捏着衣帛飘带,靴尖摩挲着地面,面红耳赤的看着大家。

“出来寻你俩家去”陆明月回过神来,亦觉得脸红心跳,看刚才那情景,儿女情长,情意缠绵,羞煞旁人。

嘉言剥开自己娘亲的手,满面顽笑:“李叔和姐姐亲”又被陆明月一把捂住嘴:“你瞎说什么。”

长留安静的倚在陆明月身边,一双眼清澈又安静,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长留,你来。”李渭向长留招手。

长留垂着眼,乖巧的走上前,李渭摸摸他柔顺的头顶,搂着他的肩膀至春天面前。

春天伸出双手,半咬着唇,笑柔柔的看着李渭,捏住了长留的手。

长留看着父亲和姐姐凝神对视,一声不吭,目光投在了灯笼上那个鲜艳的喜字之上。

陆明月捂着儿子的嘴,三人悄悄的避开,远远回望一眼,树下三人笼罩在红晕之下,只觉分外柔和,心中暗叹一声,不知是欣慰还是喜悦,还是茫然。

沿路似乎都沾了喜气,父子两人送春天回去,春天拉着长留的手,步履轻快:“姐姐以后再回来找长留玩好么?”

“好。”长留点头。

三人相视一笑。

白马香车缓缓驶过,鄯鄯扶着薛夫人,远远的喊了春天一声姐姐。

“阿娘,你怎么来了?”春天欢快提裙上前。

“夜深了,看你一直未归。”薛夫人又向李渭施礼,“见过恩公。”

她柔声道:“几番想寻空到恩公府上拜谢,却屡屡未达行,请恩公万勿介意。”

又笑说:“明日若是恩公得闲,我带着小女造访贵府可否?”

李渭和春天互视一眼,明日自然有话要说,亦是点点头。又带着长留向薛夫人施礼,薛夫人见长留稳沉端方,一双眼却清凌亮人,笑吟吟的打量了一番:“恩公好福气,令郎生的芝兰玉树,人中龙凤,以后怕是

不凡。”她从荷包里翻出个极其小巧精致的金莲玉莲蓬,往长留手心塞去,“一个小玩耍,就当是薛娘娘给的见面礼吧。”

长留脸靥浮上两朵羞云,含羞致谢:“谢谢夫人赏赐。”

薛夫人携着春天上车,辞别李渭父子,马蹄哒哒的拍打在青砖地上,薛夫人见春天咕咚咕咚捧着茶盏喝水,温柔抚着春天后背,笑道:“慢一点,这一整日连口水都没空喝么?”

“喝了。”春天抱着茶盏,回味树下那个轻柔的吻,嫣然一笑,“刚才在外头站了会,有点渴了。”

薛夫人见她脸上神色,亦微笑:“刚才见了恩公家的孩子,的确生的很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