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在这个气氛凝重的时刻,除了不爱红妆爱军装的张若男,没有人敢如此大声的说话.17岁的张若男敏捷的跳下西蜀战马,乖巧的拉着张任的胳膊就将头靠了上去,极尽撒骄之能是。

表情严肃的张任望着女儿脸上浮现出慈父的笑容,拍着她的紫玉战盔道:“怎么又跑到前线来了?不在锦屏山随着师父习武,这次又是偷偷溜下山的?你这个疯丫头疯到何时为止?”

张任的一番说话竟然没有之乎者也之类的虚词,令刘循备感亲切。话说到后面的张任皱目佯怒,却被女儿的巧言给软化了:“女儿想爹爹了,自然是要下山的了。师父他老人家正在闭关苦修呢,做徒儿的怎么能为了下山这种小事去打扰呢?所以嘛……”张若男摇着父亲的胳膊嘻笑着解释,脸上的可爱神情无以复加。

周围的士兵依旧安静的肃立着,但是表情轻松了许多,有的几个脸上浮现出笑容。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被张若男带动了起来,显的异常轻松。

一位年青的将领从北城狂奔了出来,一身的甲叶哗啦响个不停。跑来的那将见到有人穿着紫铠便远远的大声喊:“妹妹!”

刘循朝着声音望去,在心里念道:“张盘,张任之子,同我一样是18岁。我的死党。”

听到哥哥的呼喊声,张若男即刻甩下父亲不管,迎向了张盘。他们两兄妹打小感情就好,如今一年多未见,此刻有着说不完的话。两人嘻笑着扔下所有人回城找酒馆一续相思去了。

张任没有去管自己这对儿女,以沉稳的声音对着刘循满不在意的略躬身请安:“二公子。”作为雒城太守,张任应该称呼刘循为“都督”、“大都督”。此刻以“二公子”称之,可见张任在军事方面没有承认刘循这个顶头上司。

张任是个言行一致的人,他在雒城所做的军事决定如同现在的表现一样,都不把刘循当作真正的上司来看待。所有的军事决定只会通知“刘循”知晓,但是刘循若有任何异意一概不予理会。巧的是“刘循”暗弱,只知道在床上翻滚,甚至连护城墙都极少上来观战。对于这点,张任还是比较满意的。如果“刘循”硬要抢夺指挥权,那么张任会毫不犹豫的“送”他回成都。

一山不容二虎,一军不容二帅。张任不会把事关益州生死存亡的军事对抗交由一个黄毛小子肆意妄为。就算如此,为何张任的眼神中满是不在意?刘循最起码也是张任口中的二公子。

刘循锐眼盯着张任那张冷漠的脸,立即从“记忆”中找到了原因。

话说刘璋已年过五十,诸臣建议确立继承人。刘璋有二子,长子刘阐,个性刚强,免强算的上文武兼备,深得大臣的归心,却不得刘璋的喜爱。刘璋最喜欢的是二儿子“刘循”,认为性格温顺像自己,有意在自己百年后让刘循继位。但是碍于诸多大臣拥立刘阐,刘璋怕引起州府动荡,一直下不了决定立刘循为州诸。

既然立嗣事宜被众大臣提上了议程,性格温和的刘璋也就没有反对,却是宣布时下正是益州的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