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座县衙是张任处理政务之所,是只有两进两出的两个大院子前后连接拼成。.前院包括一间大堂,两间厢房,俱是行政之所。后院分一间小堂、两间小厢房。一间厢房是张任自住,另一间是张盘居住,时下为庞统魏延养伤之用。由于魏延伤势好转,已经转往大牢看押,房间内就只剩下不醒人世的庞统。

就这么一前一后两个小院子便装下了雒城的县政府。这在财大气粗的魏国只能做为一个集政府住所,而且还要大加修葺一番。益州之穷,足见一斑。

眼下刘循已经离开前院,步入后院走进庞统修养的房间。

庞统所在房间很简陋,但却是整个县衙里最好的一间。因为张盘对于衣食住行特别讲究,故而早将自己住所潜心装饰了一番。总算是给了庞统最好的待遇。

时天色已黑,早早侯在榻前的老军医见刘循等人进屋,急忙悄声问:“断箭之法可有寻到?”

刘循默然不答,走到榻前去看庞统。他在想,如果庞统之伤能治愈,又能辅佐自己,他还有什么可怕的?什么荆州大军入侵,让他们统统有来无回。

只见床榻上躺着脸色惨白的庞统,他嘴唇发干,整个人憔悴之极。那枝夺命的利箭仍然杆在左胸上。看的刘循一阵心酸。

另一旁,张盘悄声问:“若是拨箭,有几成活命机会?”

老军医立时明白断箭之法没有找到,他不禁咂着老嘴,哀伤却兴奋的摇摇头:“伤口已经化脓,此时拨箭等于夺他性命。只能断箭之后仔细剜之。”庞统做为病人,老军医医不好他,内心惭愧。但庞统是敌军军师,死有余辜,他又感觉很是解恨。此时老军医的心情极为复杂,让他好生纠结。

张盘昂首掀眼瞧见床榻上的庞统,转头又问:“不断箭可能剜?”

老军医大为生气,梗着脖子咬齿怒道:“若是能剜,老夫何必等这七天?”

刘循听后长叹一声:“莫非庞统真的要命殒落凤坡,历史不能改变?”若是历史不能改变,他调离张任又有什么意义?突然县卒在外请示道:“门外有位貂公子求见大都督,说是都督旧交。小人怕有错漏不敢放他进来,特来请示。”

“快请!”

刘循收拾心情吩咐着出了房间,偶然驻足回看平躺在榻有如死尸一般的庞统,满心悲凉。

后院中星光遍洒,凉风微袭,刘循背手合眼,思绪杂乱。尽管他刚刚历经生死前往锦屏山寻剑而回,可是没有求到剑,所以总觉得对不住庞统。

貂复被县卒引进院来。他在院口就满面春风的笑道:“刘兄,今天在下没有地方可去,你可要收容才行。”

刘循转过身强挤笑容:“怎么,雒城这么多客栈竟容不下你这七尺之躯?”

貂复绘声绘色道:“谁说天下商旅不入蜀?间间客栈客满。不得已来此叨扰,莫要赶在下去睡大街才好。”

刘循无心思开玩笑,闻言脑中突然冒出一股思绪。雒城哪来的这么多商旅?以往都是天下商旅不入蜀,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