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你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路惟静不信。

“因为如果这个世界上哪怕只有一个人对伊芙的心情感同身受,那一定是就是您——也许您不信,但这真不是拍马屁,她的情况虽然与您不同,但处境极为接近。”他说道,“我记得刚入学不久,就听别人说起过您的……作风,恕我直言,您在校风和校外的风评,简直是有云泥之别,我没说错吧?”

路惟静嘴角的肌肉抖动了一下,但抿着嘴没有说话。

江禅机说的是事实,路惟静在校内风评极佳,至于理由也很简单,现在俗话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很多人都不想自己学医,但都想有个当医生的朋友,这样看病方便,而路惟静则是医生plus,校内没人想惹她生气……而在校外,问题就来了,无论校外谁找她治病,无论出多少钱,无论对方是位高权重还是情况特殊,她都拒之不理,说得极端一些,哪怕对方是因为见义勇为的英雄行为而身受重伤,或者扛着一家人的家庭支柱身患绝症,她同样无动于衷,只让对方该去哪儿治病就去哪儿,因此校外凡是知道她的人,内心之中对她恐怕没什么好言语,说她冷酷无情都是好的。

路惟静自己的解释很简单:往小处说,她不能开这个先例,一旦开了先例,全世界几十亿人全都一窝蜂来找她了,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将不再属于自己,她有自己的生活、事业和追求,她不愿意被道德绑架,也没兴趣当救世主;往大处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人生总是充满不幸和痛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但这就是人生。

如果没有红叶学院作为避风港,留给她唯一的出路就是避世隐居,没有第二种选择,她如果孤零零地进入社会,也不可能成为芸芸众生企盼的观音菩萨,最大的可能性是被某些权势滔天的个人或者集团掠去并金屋藏娇,成为私人医生,从世界上销声匿迹,普通老百姓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这事大家都心里明白,但很少有人当面跟路惟静直说。

江禅机继续说道:“伊芙的情况跟您类似,一旦她的情况被外界知晓,她的出路只有一辈子被关在某个实验室里当研究品,就像阿尔法和贝塔一样——我知道您要说,阿尔法和贝塔是为了人类的利益而被关起来的,我对此也很赞同,但这个理由同样可以套用在伊芙身上,想想看,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永生者,那么谁不想从她身上探究永生的奥秘呢?即使她是一个超凡者,身体细胞被超凡能力进行了些许修改,但无论是细胞构造还是化学物质的组成,都是可以研究出来的,即使目前的技术达不到,至少可以往这个方向努力,正如您研究拉斐体内的那种神秘微生物一样……难道您要说,牺牲她一个,造福全人类?别人可能会讲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但我不相信这话会从您的口中说出来。更何况即使真的牺牲了她,并且研究出了成果,说不定也只有极少数人可以独占胜利果实,就是家产几辈子都花不完而且确实想花几辈子的那种人,毕竟让地球上几十亿人永生并不现实。”

路惟静的脸色一连数变,半响之后方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