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 她没想到他会当众不给她脸。

孙宝根狠狠瞪着自家的蠢婆娘, 恨不能把鞋脱了,现在就先让她尝尝捧臭脚挨鞋底子的滋味儿!

那张破嘴整天除了胡咧咧坏他的事儿,正经用得着的时候松的就跟棉裤腰似的,个败家娘们……

孙宝根心里又划过了郭婶子说滴那话,眼神幽幽盯向了刚才一看打起来就躲一边,怂成一团老农蹲的大儿子。

他越看孙大宝,越觉得他的眉眼不像自己,心里的火气也就更盛。

等他在转眼看向孙二宝时,那跟他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貌,才让他没当场就发作了敢给他戴绿帽子的死婆娘。

刘郑毅来得晚,没听见那些话,自然没看懂孙家的眉眼官司,也没看明白其他人面上厌烦上火之外的幸灾乐祸。

他一头雾水之余,也觉头疼无比。

孙婶子被孙宝根镇压,不敢支毛儿了,刘郑毅以为这是孙宝根多少还会看着些眼色,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但孙二宝偷偷翻沈家院墙,进人家里偷肉,这事儿绝对不能轻拿轻放。

十来岁就在村儿里偷鸡摸狗还了得?长大了那就得是村中一大害!

村儿里‘该溜子’不老少,游手好闲不学好。要不是小时候都是靠百家饭养大的,还存着点儿人性,惹事儿绝不在自家村儿里,刘大队长早把人都关牛棚改造去了。

王会计倒是有耐心给他们开展开展工作,收效也不咋地。

刘大队长挺认可王会计说地“思想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的话。

三岁看老,孙二宝这样式儿地,现在要是管不过来,以后溜门撬锁地养成了习惯,早晚得进局子!

刘郑毅心里转着九曲十三弯,面上却只剩威严,嘴上的话……那就是怎么戳人心窝子,怎么插人肺管子就怎么来。

“一个个都能耐了是不?孙家的,你儿子翻墙头进人黑丫儿家偷肉,光彩是不?要不要开个大会给他表彰表彰呐?啊?”

孙婶子张嘴就是狡辩:“咋就翻墙头偷肉了?孩子小不懂事,就是贪玩……”

她话还没说完,刘郑毅就不耐烦地一挥手,把这只听不懂人话的幺蛾子扇一边子去了。

“行了,你大儿的话谁没听见?再说孙二宝翻进沈家,可不是从你老孙家进地。”

刘郑毅看了一眼王家的,又看向了孙宝根:“你家二宝特意跑去忽悠虎子开门,挤开虎子就上了人王家劈柴垛子,心眼子贼地,借着人王家翻进了沈家。”

“翻人王家劈柴垛子不说,还忽悠虎子偷了肉给虎子一块吃。”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他要是真得手了,留了痕迹是人王家担。虎子实诚不会撒谎,真给他一块肉,他吃了就是吃了,知道有错,虎子就闷不吭声不会狡辩,这是拿虎子给他顶缸扛祸呐?”

“小孩巴子,这啥居心呐,啊?”

刘大队长一通话,犹如一刀刀凌迟着孙婶子的心,也揭掉了孙宝根一层老实人的面皮。

两口子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哪怕没被全村儿围观,没在众目睽睽之下……

可这还有郭家和王家婆娘捏,这俩可都跟他们老孙家结梁子了。

孙宝根更是暗恨刘大队长不给他脸!

这不是没进屋子,没偷成吗?何必这么直白说出来?不是让孙家跟王家结仇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