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熠南紧赶慢赶地忙完了工作,心里记挂着宣则言,一回家就开着车来接老婆。

结果正准备敲门,就听见宣则言说要是有机会,他也会想去。

去哪儿?

出国?

像简峤一样丢掉过去,彻底离开这里,离开他?

楼熠南当时脸色就黑了,只差一点,他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就断了。

他不能接受再一次失去宣则言的后果。

他不知道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他会做什么。

现在他一个小时见不到宣则言就受不了,如果这个时间延长到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他一定会疯!

不行,要冷静。

他老婆只是随口说说,不是真的要走。

他老婆不是简峤,他不是盛屿安。

他们之间是两情相悦,不是爱而不得,不至于要远走高飞。

老婆很爱我,不会不要我。

做好了心理建设的楼熠南,从门外走了进来。

脸色黑得跟炭一样。

秦墨尧忍不住偷着乐。

这两个弟弟可真是难兄难弟,不像他,妻女都很爱他。

秦墨尧哄着怀里的宝贝女儿:“依依不怕,是南舅舅。”

秦瑞意缩在秦墨尧怀里瘪了瘪嘴:“南舅舅,最凶。”

宣则言看见楼熠南的脸色,连忙补了一句:“当然,我目前没有出国的打算。”

亡羊补牢,安抚小狗。

但楼熠南是谁啊,全世界最会吃醋的修勾。

是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吃点干醋给自己讨福利的人。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哪里肯就此放过。

“那就是以后还是会去喽?”

楼熠南不讲道理,不依不饶。

宣则言知道他这狗德行。

给了台阶还不下,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吗?

楼熠南看懂了宣则言的眼神暗示,但他就是装不懂。

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宣则言的痛苦,今天他非要宣则言给他一句准话。

但他忘了,宣则言吃软不吃硬。

宣则言顺着他的话说:“也许吧。”

楼熠南气得咬牙,偏偏还是自作孽,恨不能倒回五分钟前,把咄咄逼人的自己给掐死!

秦墨尧看够了戏,抱着女儿起身:“依依啊,我们去看看方婆婆的汤炖好没。”

秦瑞意一下又高兴了起来:“方婆婆做的菜最好吃啦!”

秦墨尧都走了,留下他们仨,气氛更加尴尬。

宣则言生怕秦墨尧继续问他简峤的事,连忙起身离开。

楼熠南紧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秦瑞意正在大厅里缠着简峤撒娇,生怕松手人就跑了。

“峤峤,你要去哪里!”秦瑞意双手搂住简峤的脖子,人小鬼大地小声问,“你不当我小舅妈了吗?”

简峤对秦瑞意非常疼爱,听见了也不生气:“以后不要这样乱叫了,你小舅舅听见了会生气。”

“我不,明明就是他让我这么叫你的。”秦瑞意最喜欢简峤了,听了之后搂得更紧了一些,“依依不要小舅舅,要峤峤。”

简峤无奈。

恐怕只有等他走了以后,秦瑞意才能忘记这句玩笑话了。

简峤脱不开身,只能跟宣则言挥了挥手,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宣则言点了点头。

楼熠南在身后觉得秦瑞意缠着简峤的这个办法很好,立刻掏出手机拍下来。

下次一定要让楼澍以也试试。

宣则言不回头就知道这小狗在背后动什么心思。

“你别乱教豆宝。”宣则言说。

楼熠南连忙把手背到身后:“我不是我没有,老婆你别乱说。”

宣则言翻旧账:“难道不是你乱教他叫婶婶的?”

楼熠南梗着脖子据理力争:“本来就是事实,你是我亲亲老婆,有事实依据的。又不像盛屿安乱教秦瑞意,简峤又不是他童养媳,凭什么叫小舅妈。”

宣则言无语,还真是无法反驳。

楼熠南是自己开车过来接人的,现在把人接上了,却不想回楼家了。

要是回了楼家,再生变故,老婆又跑了怎么办。

还是直接把人带回家才最保险。

在楼家一直盼着宣则言回来,却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的楼澍以给楼熠南打电话:“小叔叔,你怎么还没把小婶婶带回来。”

楼熠南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地炫耀道:“哦,我带你小婶婶回自己家了,你一个人玩哦!”

“哇——”楼澍以瞬间被气哭,抽着气不停喊,“小叔叔大坏蛋,小婶婶呜呜呜……”

楼熠南挑着眉挂掉了电话,心情十分愉悦地哼起了歌。

宣则言无语扶额。

你俩到底谁才是五岁啊!

·

楼熠南出道之后,深谙一个道理。

绝对不能只有一套房子,否则狗仔一定会无时无刻蹲他。

于是他狡兔窟买了好几套房,有一半都写在宣则言的名下。

当然,宣则言也没有真当成是自己,每套都给楼熠南写好了协议。

这让楼熠南很不开心。

在他看来,他的就是老婆的,偏偏老婆跟他最见外。

楼熠南早有准备,今天开出来的是新车,去的也是离市区最远的一套房。

一进门宣则言还没来得及开灯,就被楼熠南压在了门上,不管不顾地亲了个结实。

这段时间他们俩的关系有很大的缓和,不仅天天同床共枕,有时候楼熠南在床上对他动手动脚,宣则言也装作没醒,任由他胡来。

但到底因为是在魏蕤家里,楼熠南放不开,不敢做得太过分。

唯一一次还是在浴室里吃了个半饱。

这下好不容易回家了,楼熠南哪里肯草草结束。

他的亲吻不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而是掠夺和进攻。

对宣则言永不满足的喜欢促使他拼命想要更多。

“言言……帮我……”

“你先放……唔……”

“不!”

这时候的楼熠南最像狼,怀里的宣则言有一点动作,都会被他判断为抵抗。

于是楼熠南用单手捆住了宣则言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后颈,一寸一寸加深唇齿之间的侵略。

身体紧密的贴合依然填补不了楼熠南心里的不安。

他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在所有地方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没有理智,只听从心里填不满的爱意。

他们俩这么多年感情,除了没有一纸婚约,其他和已婚夫夫没有区别。

宣则言想躲,但楼熠南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平时里说什么都听的小狗,在这种事上却变得异常偏执认真。

宣则言不愿意只是被动沉沦。

他选择主动添柴加炭,将这把火烧得更加旺盛。

焚烧了对方,也覆灭了自己。

被宣则言的主动刺激得情难自已的楼熠南彻底放开了,不管之后彻底满足了的宣则言怎么抵抗怎么说不要,他都摁死了不肯放手。

把想逃跑的人从床边拽回来,凶狠的狼犬再一次亮出了锐利的爪牙。

…………

餍足的狼狗舔着爪子变回了乖巧的小狗。

楼熠南兴奋得根本睡不着,抱着宣则言不住地在他脸上蹭。

老婆真软、老婆真香、老婆真甜,嘻嘻,老婆真好!

还想要!

宣则言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偏偏贴在他身上的人还在作乱。

“再闹就自己去沙发睡!”

每套房子楼熠南都只留了一个卧室。

就是不想给任何人打扰他们的机会,更加不会让宣则言有次卧可以跟他搞分居。

除了主卧的床,唯一能睡人的只有客厅沙发。

楼熠南又不傻,有软软的老婆在怀,他哪里都不去,更别说是不睡沙发了。

当然如果老婆跟他一起去睡的话,那可以。

显然老婆是生气了,这个时候就要装傻。

“不许丢下我自己出国。”楼熠南紧紧抱着宣则言,开始卖惨,“就算要去,等我退圈了,我们一起去。”

宣则言困得不行,但又不能放任楼熠南继续胡思乱想。

“别动不动就说退圈,对得起粉丝吗?”宣则言打了个哈欠,“你是23岁,不是3岁,不要任性。”

楼熠南哼哼唧唧:“他们没你重要。”

宣则言无语:“粉丝们喜欢你,支持你……”

“可我最喜欢你。”楼熠南表忠心,“只喜欢你。”

宣则言心里暖暖的,他知道楼熠南有多爱他,但还是有点受不了这么直白的告白。

他不会承认,这么多年老夫老夫了,还是会很容易就被楼熠南给撩到。

谁会不喜欢只爱自己的小狗呢!

宣则言庆幸夜色不明,不会让楼熠南发现他绯红的脸颊。

“你这恋爱脑还能不能行了?”

“你在就行了。”楼熠南把怀里的老婆搂得更紧了,“只要你在,我什么病症都能不药而愈。”

宣则言忍不住逗他:“这时候怎么不说让我别跟你分手?”

楼熠南整个人僵了一下,然后不要脸地贴得更近,企图用自己的美色和资本转移这个话题。

他听不得“分手”两个字。

哪怕知道是假的,他也不想听。

试图用别的手段让宣则言不再提起离开或者分手。

宣则言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到了。

这小狗还是有狡猾的时候。

知道提了分手可能会有不好的结果,直接就用违规手段不让他提。

但再来一次是不可能的。

宣则言明天还要去学校上晚自习,他约了任志忠说奥数小组的事。

最重要的是,他还想要他的腰。

宣则言拉开了一点和楼熠南的距离。

“以后再让我听见你随随便便说退圈,就……”

“知道了知道了。”楼熠南重新把宣则言抱回怀里,不让他有机会逃跑,“你不离开我我就不会提了。”

宣则言气笑了:“还学会威胁人了?你……”

“呼噜噜——”

宣则言:“……”

很好,还举一反学会装睡了。

宣则言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撑着最后那点力气,拽着羽绒被就要走。

刚动了一下,就被楼熠南手脚并用地锁死在怀里,趁机还亲了一下。

楼熠南眯着眼撒娇:“老婆,不要离开我。”

宣则言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这只狡猾的小狗是知道怎么拿捏他的。

露出肚皮给人摸的小狗,换了谁还能继续跟他生气啊!

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卧室重新恢复平静。

月光洒进来,照亮了怀里的星星。

楼熠南睁开了眼睛,盯着熟睡的宣则言看了很久很久,恨不能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多想把这颗星星戴在身上,让他哪里都去不了,谁来都抢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