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很高。

可能是因为感情缺失的缘故， 谈归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受到环境影响的人。

但是在很小的时候， 为了掩盖自己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他会去模仿其他正常小孩，学他们开心玩乐，吃家长不让吃的重油重盐小零食。

谈归并不喜欢小卖部有些脏乱的环境，也不爱吃那些垃圾食品，红彤彤的辣条、充满色素的糖果……这些东西，谈归只吃过一次就放下了，唯一认可的就是老板娘自己烹饪的卤藕。

两个人一起去了小学后面的那条街，当年的两个小卖部已经变成了一个，门上连招牌都没有，大门敞开，花花绿绿的墙壁上挂着一串串零食，还有当下时兴的玩具。

小卖部的老板永远是紧跟学生潮流的，小朋友们喜欢什么他们就卖什么。可能是因为做孩子的时候个头小，觉得殿里还是比较宽敞，现在成了手长腿长的大人，谈归忽然觉得小卖部好破好小。

比起十几年前，小卖部的外观已经很破旧了，但是老板娘舍不得将内部的设备更新换代，电视里放的竟然还是当年的老片子，非常经典的凹凸曼大碟。

谈归和墨沉出现在小卖部的时候因为学生正在上课，小卖部没什么生意，老板娘也没有出来热情的招呼客人。

事实上她忙得很，谈归记忆里和蔼的老板娘如今变老变胖了许多，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看起来有些稀疏，还夹杂了不少银丝。

因为再过一会儿就到学生放学的时间门段，老板娘家的午饭都是和学生错开的，这会儿她正拿着个小碗给孙子或者外孙喂黄澄澄的鸡蛋羹吃，小卖部里还多了一个一十来岁的年轻女性，不知道是老板娘的女儿还是儿媳。

察觉到两个人的气息，老板娘抬起脸来，一眼就看到了谈归那张气质出众的脸，尽管为了低调，谈归和墨沉都戴了能够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纯棉口罩，她还是凭借着一双眼睛把人认了出来：“你是谈归吧？！”

老板娘记得谈归，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小孩特别好看，成绩还特别好。

谈归从小就长得好看，几乎可以说是等比例放大，这张脸的气质和小朋友状态还是差异大的，但是样貌没怎么变。

谈归从小成绩就很好，学校有红纸做的排名榜，年级前因为双百的人太多，学校不贴榜单，但是年级之后，作文等题目开始多多少少都要扣分，题目也开始变难，学校就安排上了各种光荣榜。作为常年霸榜光荣榜第一的学生，谈归被人记住姓名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老板娘隔了这么多年还记得他，成绩只是原因之一，重要的还是这张脸，她活了这么多年了，开了好几十的店，见过的小孩没说有一百万，也有几十万，有印象的孩子不算特别多。谁让谈归长得太好看了，这种成绩好有特别好看的小孩几十年她也就见到过这么一个。

谈归只微微点点头，也没有和老板娘交流太多，最后从小店里带走了一份卤藕。

两个人上了车离开，谈归用竹签挑了一块给墨沉尝味道：“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