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有一块儿淤青,按下去,有点痛,还有点酸。

她没和谢薄声提这事,但夏天穿着短袖,压根就遮不住胳膊上的痕迹。刚进超市,谢薄声就注意到她遮遮盖盖的手臂:“怎么了?”

小桑葚将手臂抬起来给他看,很诚实:“没什么,早上体检抽血,可能抽淤血了。”

谢薄声不是没有体检过,正常的体检怎么可能会出现淤血?不容分说,谢薄声将小桑葚的胳膊拉到眼前,他微微垂首,已然看清小桑葚手臂上的痕迹,一整块儿淤血。军训时小桑葚一直穿长袖,晒不到手臂,因此这一块儿还是白的,她皮肤白,血管也清晰,衬着这一块儿淤血,更加明显。

谢薄声说:“怎么不和我说?”

“……小事呀,”小桑葚小声,“似乎不太重要……”

“胡说,”谢薄声越看越揪心,“胳膊都这样了还不重要?什么事才算大事?”

小桑葚还真的认真考虑一下,告诉谢薄声:“骨折?嗯?或者……断掉?”

“不许咒自己,”谢薄声连东西都无心买了,握着她的手臂,又看了阵,他知道大学生做体检抽血什么情况,也能理解让实习护士来的原因,这很正常,护士也需要实习来积攒经验……这几针要是扎在谢薄声身上,倒也无所谓,反正他皮糙肉厚的,多被扎几下也无所谓。但现在看小桑葚,他却不忍,“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等会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小桑葚吓了一跳:“啊?这样也去医院?”

“不然问问不凡值不值班,”谢薄声说,“让他帮忙看看。”

小桑葚:“……咦?”

郑不凡当然不值班,他正在家里骗着莫非白把猫猫耳朵和尾巴放出来让他碰碰摸摸咬咬呢。莫非白通过成人高考,虽然是函授,但也得学习,她选的语言类专业,正因为做题而暴躁呢,逼急了狠狠咬了郑不凡两口,用猫猫的小尖牙把郑不凡的肩膀咬得鲜血淋漓,郑不凡仍旧只是笑,凑上前,捏着莫非白的下巴,亲密地和她接吻,含着她的唇,他不咬,只是慢条斯理地亲,偶尔吸一口,顺着猫猫尾巴摸到尾部,只要轻轻一按,就能感受到猫咪尾巴毛毛全都噼里啪啦炸开。

“抽血抽到胳膊有淤青?”郑不凡揉着猫尾巴,问谢薄声,“按理说没什么大事,但如果你担心,还是带过来让我看看,不排除抽血针口感染的可能性。”

“行,我在家等你,”郑不凡说,“几点过来?”

和谢薄声约定好时间,郑不凡一低头,就看到被rua到已经彻底躺在膝上的奶牛猫猫,此刻,对方正一脸不爽地露出小尖牙。

郑不凡将猫尾在手指上绕了绕,笑着拍拍猫猫尾巴末端:“起来吧,今天不行,再有半小时,谢薄声该带着你的朋友来了。”

莫非白说:“半小时?人类怎么这么麻烦?猫猫们只要几分钟。”

郑不凡低头,毫不在意地亲吻她的额头:“所以这才是你选择人类的原因啊,我的小白,猫能给你现在的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