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经久未修,若不是认出那辆车子价格不菲,宁远也不会注意到。

注意到男孩还站在原地,温母朝身后探了探脑袋,声音温和。

“小远,怎么不走了?”

见温母顺着自己视线看去,宁远忙跟了过去,挡住了温母的视线,笑得一脸乖巧。

“没事的伯母,”脸上的鄙夷已经被他敛了去,宁远收回目光,眉眼弯弯笑了下,“刚刚认错人了。”

天色昏暗,再加上温母出门前没戴眼镜,听见宁远含糊的回答后,温母只是扫了一眼,没多想,顺着他的话道。

“这天黑,认错人也是常事。我之前才和然然说了,走路别玩手机别玩手机。前几天那个新闻才报道了,那小男孩就是因为走路玩游戏才出了车祸,太可怕了。你也该注意点......”

温母又拉着宁远继续刚才的话题。

宁远笑着迎了上去,听得认真。

温母说得越起劲。

现在的年轻人,能耐得性子听长辈说话已经不多了,这也是温母偏爱宁远的原因。

他太乖了。

如果不是那样显赫的家庭就更好了。

温母轻叹一声,不动声色站在温以然和宁远中间,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

巷口处一老一小聊得正欢,车上的男人却满脸的阴翳,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紧了又紧,白皙手背青筋凸起。

李铭小心翼翼觑着沈屿之的面色,喉结滚了滚,半晌也不敢开口。

很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天过来了。

自从沈彦之旧病复发住院后,沈屿之终于腾出时间出来,有了时间上门拜访温母。

结果还没进门就被人赶了出来,他原本还想着金石为开,结果在那不久后就得知一个噩耗。

温以然陪着宁远出国了。

沈屿之从来不相信有这么凑巧的事,哪有他前脚才上门,后脚温以然就被带出了国。

男人蜷着的手指握在一处,指节泛白,黑眸微敛。

蓦地,车窗突然被人轻敲了几下,车窗降下,是去而复返的宁远。

沈屿之眉角轻动,下巴朝男孩微抬了抬。

没了在长辈面前的乖巧,黑色鸭舌帽下面,男孩黑眸深沉,下颌棱角凌厉分明。

宁远稍稍挑眉,他声音噙着笑意,默不作声将一个小盒子丢进车内,内勾外翘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半眯着。

“新婚贺礼,不用谢。”

那是一盒最小号的水果糖。

柠檬味的。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突然愣住,反应过来后一张脸阴暗得吓人。

宁远已经戴好帽子转身离开。

水果糖被紧紧捏在手中,即将要被丢出窗外的一瞬间时,沈屿之突然改了想法。

他轻笑一声,拢着的眉毛慢慢舒展,重新染上一层笑意。

原本他还以为宁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