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已经没有蒙古人把守蒙古军都调到辽阳打仗去了一些游兵散勇趁机洗劫了整个城市在振威军未来之前早已逃之夭夭。

按照主公的部署李思齐并没有在锦州停留而是连夜起拨李思业要求他在蒙古军全军覆没的战况传开之前必须拿下山海关。

朦朦胧胧的庞大队伍开拨了。在万籁俱寂中冷得空气都仿佛冻结起来只听见哒哒的马蹄声步兵步履的沙沙声此后则是运粮马车沉钝的轱辘声时时还传来刀枪的碰击声或者短促的军令声再有就是马车上数千只羊低沉的咩叫声。就在这一切声响里在断续的耳语里在冷冷的铁甲寒光里在刀光剑影里急促的夜行军预示着某种可畏的事一万军马扑向山海关俨如那长龙巨蟒通过这黯夜幽明奔向烈焰冲天的战火。

寒冷的一月初春之夜虽然漫长但也是短促的。终于某个村庄的晨鸡开始报晓一路的晨鸡跟着应和。从锦州到山海关中间有三百多里但急的行军队伍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便走完大半的路程从东方天际在灰黑色的云间已经显映出瞬息万变的晨曙它灰白灰白的仿佛是畏惧人间令人的劫难迟迟不肯露出真面目但终于逐渐充满光亮黎明战胜了黝暗从那树木、从那丛林。从那山岗从那道路从那行进在道路上的军旅所有的黝暗都给一扫而空。于是人、马、密集的步兵队列现在都变得明晰可见了。寒冷的晨风飕飕地在战士们头顶上的旌旗里拂过。

扮做蒙古兵的晁雄部铁骑兵开在最前面后面是宋襄的虎贲营骑兵、再后就是一千高大魁梧的突火枪营和弩兵营而李思齐率领的重甲步兵营则殿后。宋襄飞马赶上来和晁雄并马行进坐在鞍上他略显得局促不安或许是主公的战略意图让他摸不着头脑甚至使他感到一丝胆寒。

“我问你个事儿。”他悄悄地对晁雄道声音十分小就象怕谁偷听去似的。

“你想问什么?”晁雄却大声的答道在他看来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眼前的这个骑兵将军什么都好就是时不时露出宋人的一点小心眼让他不爽。

“咱们主公为什么要去打山海关?是不是有点”他很想忍住后面半句但已经说出嘴的话仿佛已被寒风冻住收不回来只得全部说出来“有点太贪功了!”

晁雄白了他一眼这话他不爱听还有军人不爱打仗的吗?他更不爱听有人说主公的坏话他几乎就要翻脸但想到马上就要开仗了不能把力气都用在自己人身上便忍了下来没好气地道:

“还说你是个老兵懂得打仗咱们做将的只能是服从主公要我们打那里有他的考虑自然不是让咱们去送死!”

“这我懂!我当然懂。我只不过想弄个明白。”

有一阵没声息可过了会儿宋襄又用比刚才更小的声音问道:“会不会取下山海关后再打中都啊!”

晁雄终于来气了他毫不留脸面地道:“你这人怎么象个女人似问完这个又问那个全都是没用的屁话我又不是主公肚子里的虫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声音却比刚才的更大几乎半里外都能听得见。宋襄脸一红呐呐地走开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晁雄佯作没听见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