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

杳杳皱起眉,很不高兴,“不准那么叫我。”

说完,她又道:“而且我怎么会想砸死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九清:“……满嘴胡话。”

宁杳:“……”看着“自己”对“扶琂”说这样话,感觉怪怪的。

宁杳在四个黄的诡异注视下,轻咳了一声。

场景再度有了转变,飞速地闪现着过往的时光。

她扛着莲花来的时候,谷中的荒地长出了新芽。

月亮升起,太阳落下,是她空手离开的时候,路边冉冉条条的柳枝轻轻的晃啊晃,青绿柳叶子会飘飘落下,等到她走远了,谷中又是一片枯败,就连送来的青莲花也焉耷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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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杳像在看一场十六倍速的电影,眼睛都有点儿花。

不能慢点儿吗?梦兽是在赶时间吗?

她正这样想着,梦兽圆滚滚的身子就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君上以前很喜欢到这里来,现在重临故地,重见回忆,不知道有没有想起一点过往呢?”

宁杳收回了四个黄,下意识挺直了脊背,眯了眯不大舒服的双眼,没有回答它的话。

梦兽眼中红光弱了一寸,好似在回想什么,“其实多亏这位上神,君上才能安然无恙。君上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呢,看来近千年的时光果然还是太长了,在万世镜待得久,什么都被清洗干净了,往死里打岁月也如这云烟随风而散。”

话音坠下,梦兽又直勾勾地盯着她,宁杳不受控制地对上它的眼,那一瞬间整个脑子都变得空荡荡的。

宁杳双目无神良久,直到梦兽蹦蹦跶跶地远去,她才清醒过来,一脸莫名。

锦和殿里,内侍端上一盏茶,“主人还在看吗?”

千里春喝了一口茶水,“你从没跟她打过交道,不知道她有多狡猾,从小到大,论演戏骗人最奸诈的妖魔也比不过她。我不放心,总得再确认一番。”

内侍问道:“不知结果如何?”

“她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梦兽都无法唤醒她的记忆。万世镜果然厉害,不愧是上古九重天的东西,再有本事也抵不住它的轮回洗涤。”

千里春坐在妆镜前,看着幻境中的宁杳不禁含笑。

什么都想不起来才好啊,这样的话到时候谁也阻止不了她的计划。

内侍不解,“主人何不借此机会直接取了她的性命,也省得麻烦。”

千里春嗤了一声,“你说的简单,真以为她旁边寸步不离的男人是死的吗?更何况以她现在的修为和本事,只要没有记忆,根本不值得浪费力气,还不如好好安排往后的计划,到时候妖魔二界尽在我手,九重天也得与我客客气气的说话。”届时才叫真的风光。

当年她失败过一次,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候又卷土重来,绝对不允许有任何闪失。

千里春点了点光滑的台案,揽起臂弯里的红纱披帛,慢悠悠地站起身来,“好了,时间差不多,我们也该去上一场好戏,然后退场去另一个地方了。”

…………

幻境在梦兽离开后就结束了,宁杳回过神,发现自己还是在小河边,扶琂还坐在草地上。

等她走过去,扶琂方才起身来眼含了然,两人将将站定,头顶晴空白云被缀着繁星的破碎夜空吞噬。

他二人又回到冷宫庭院中,浓雾已经散去,破烂灯笼里烛光显得格外明亮。

扶琂重新系上手里的白缎,问道:“梦兽是不是带你去看了什么?”

宁杳眨了眨眼,摇摇头,“没什么。”

扶琂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宁杳主动拉住他的手,一起往冷宫深处走去。她边走着另一手按了按腰间的乾坤袋,嘴角抿起一点儿若有若无笑,在烛光明明灭灭里垂下眼帘,落在裙摆上的目光凉飕飕的。

夏苏,绫冬,吴国王后,这身份可真是有够多的。

她想干什么吗?

再重演一次当年的大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