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这个业余绘画水平混进那间画室里多少有点滥竽充数就是了。

贺孤舟把手从脸上拿开,犹豫片刻问:“你回去的机票是什么时候?”

谢九黎眨眨眼:“我还没买,等到时候和你们买同一班的吧。”

“……”贺孤舟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吃惊。

谢九黎脑中转了转就想明白了,她挑起笑去勾贺孤舟的脖子:“就算你真以为我会睡完就跑,也不至于把我想得那么坏,第二天就走人吧?”

贺孤舟脸上露出两分窘迫,垂眸逃避对视,低声道歉:“对不起。”

谢九黎边笑边把贺孤舟的脑袋抱进怀里,用力地揉了几下,把他的头发撸成了一团乱毛。

负责展览和交流的大学临时提供了数间画室,虽然并没有规定那一间给谁使用,不过大多画家还是倾向于和本国的同伴们一起行动交流。

谢九黎跟着贺孤舟到画室的时候,就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小谢来啦,”一名擅长仕女画的美院教授笑眯眯地拉住谢九黎的手,“到周姐这里来坐呀,说不定我今天就能蹭到一点小贺的灵感。”

谢九黎朝贺孤舟眨眨眼睛,在他无可奈何的视线里走到了女教授的身旁。

教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笔,诧异道:“爱屋及乌,原来你也喜欢绘画吗?”

“近朱者赤,我懂一点自娱自乐的皮毛而已。”谢九黎拿着从贺孤舟行李箱里翻出来的速写本坐了下来。

“画画本来就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教授掩嘴笑道,“……嗯,虽然也有把痛苦作为创作来源的那种艺术家,不过我不是那一派的。”

谢九黎偏头看了几眼她画到一半的作品,赞叹道:“色彩好漂亮,我都想买下来挂在家里天天看了。”

教授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搂了一下谢九黎的肩膀:“谢谢。”

画室里倒不如谢九黎之前想象的那样静悄悄的无人发声,反而时不时地就有人站起来彼此交流谈话、提出建议,氛围明亮又活泼。

去找贺孤舟说话的人也不少,大多是年轻人。

谢九黎看着有个年轻姑娘对贺孤舟有点意思,所以一直红着脸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站起来过,一副超级拘谨的模样。

“那是小梁。”谢九黎身旁的教授突然开口说道,“绘画方面的天赋真是很厉害,今天才21岁就拿了美展的金奖。”

“很厉害。”谢九黎点点头。

“有这样成就的人大多年纪都和我差不多了,小梁和小贺这么年轻的很少见。”教授又说。

在速写本上打着草图的谢九黎笑了起来,她轻声道:“您误会了,我没有在介意这种事情。”

她选中的男人很优秀,所以理所当然不可能没有别的仰慕者,这很正常。

“是吗?”教授闻言转头看看谢九黎,表情似乎又有点忧郁起来,“那难怪小贺最近的画都是那个感觉啊……”

“什么感觉?”谢九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