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显然,在这场角力中,“道纪” 是占据了道义一边的,也正因为此,各方的“道纪” 成员,才能够从中有所运作,并尽可能的去说服各国卿大夫,共同来解决宋国内乱。

至少表面上看,便是如此。

而在宋国之乱后,仿佛天下又进入了一个平静期,各国都显得较为安分。然而,周王室这边却又如李然所预料的那样,逐渐的开始暗流涌动起来。

直至有一天,突然全天下都传来了讣告,说周王于围猎活动中,突发疾病而暴毙。

而坊间却有传言,此乃单氏和刘氏所为!

周王室也很快另立了新君,但周王贵的爱子王子朝,则是迅速纠集旧部杀入成周,一番拉锯之后,王子朝最终溃败,只得是选择落荒而逃,目前不知所踪。

这些李然都已然知晓,不过这些事情都离他太远,他现在也确实不想为此去做些什么。

这天孙武正在操练府兵,李然让府兵全到了这郑邑郊外的庄园,为了便是保护祭乐的安全,李然和祭乐抱着孩子驻足观望。

这些府兵人数并不多,寥寥几百人,但是在孙武的调教下,井然有序,精神抖擞,他们都在操练着孙武所教给他们的阵法。

那褚荡也在其中,然而这些阵法搞得他晕头转向,只练了一会儿,便是气鼓鼓的坐在一旁。

孙武也知道他的秉性,也不去管他。孙武知道,让他冲锋陷阵,绝对是一把好手,但让他跟着阵法随动,却实属是为难他了。

“乐儿,鸮翼来消息说,眼下还是没能找到鲁侯稠的消息!”

李然一面看着面前的府兵操练,一面说着话。

祭乐暗然:

“阿稠也不知现在如何了……他想必也一定是受了很多苦吧!”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下落,但性命理应无忧,不然鸮翼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探不到。想必是那季孙意如逼迫的太紧,致使他不敢轻易抛头露面。”

祭乐一边听着,一边又亲吻了一口怀中的女儿。

“我现在只想孩子的病情能够痊愈,阿稠可以化险为夷,其他的,我也不愿去想了!”

李然见祭乐如此,心中也是稍有安慰,他知道祭乐那股戾气和对仇恨的执念,并没有那么强烈。

“那为夫便让鸮翼先行回来,且留人在外继续探访,总是要先找到人再说!”

这时范蠡走了过来。

“先生,府外有一人求见!”

“什么人?”

“此人相貌堂堂,虽穿粗布,却气质不凡!只是……不肯通报是何处名望。”

李然在心中盘算一阵,觉得来人也许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便道:

“你去带他进来,另外叫上孙武和观从一并到客厅议事。”

李然转头又对祭乐说道:

“乐儿,外面风大,你且带孩子先回屋歇息,为夫谈完话便来!”

祭乐举起女儿的手,朝李然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