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逊掐死了馍母。

老妪拼命挣扎,抽出一枚簪头带的尖锐金针往荀逊颈侧大动脉狠狠扎过去。

馍母居然还会一些身手,并且她没表现出来的那么哆嗦蹒跚,但簪针被打落,荀逊疯狂掐着她的脖子,馍母被活活掐死了,那张惊骇狰狞的苍老面庞哪里有昔日半点的慈祥模样?

一头一脸的褐红血迹,荀逊形容可怖,他嗬嗬笑着,坐在地上,嘶声大笑。

“哐当”一声水盆落地,年轻的男女仆役惊恐喊着,连爬带滚往外逃。

被荀逊截住,他冷冷道:“……她吩咐过你们什么?”

这两个仆役,是荀逊来到这里以后,才自行去牙行挑选的,男仆女仆对视一眼,战战兢兢:“馍母吩咐过,如,如果她死了,就去东头的长生庙给她添一盏阴灯。”

荀逊嗬嗬,传信么?

他疯了一样的大笑,把院子里的所有的东西砸了一个稀巴烂,一个个大红的柿子狠狠地砸在地上,一个都不剩。

他吩咐带来的心腹,把馍母的尸体拖进去,摆放再床上,然后男女仆役照旧,佯装出馍母病卧的样子。

荀逍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半天,再出来的时候,双目纁红神态像被冰冻过一样的隐隐的骇人,但他的神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他吩咐心腹留在此地处理馍母的事,他当天就折返了松城据点。

荀逊反复清洗扫尾之后,他带着人,按原定计划直奔建幽节度使府,和他的“好兄弟”周允文会面之后,花了两天时间,把军械出库的事宜都处理好了。

之后逗留了一日,过临闾关返回燕南平原中心的北戎大营。

延绵近百里的褐黄色尖顶帐篷,一个个头扎大辫左衽军服尖头马靴腰佩弯刀的北戎兵士,巡逻的巡逻,不巡逻的坐在撩起帐帘的帐篷里面叽里呱啦,大声小声。

呼延德确实有本事,他已经重新把士气振起来,整个北戎大军已经从上一次的战败都走出来了,那些北戎兵士眼里重新恢复了对中原汉人丰饶土地和无数财宝女人的贪婪和渴望。

够洞悉人心,普通骑兵,明晃晃的财宝赏赐下去,干脆利落,简洁见效,比说什么废话都有用。

荀逊心里不禁冷笑。

一路行来,熟悉又陌生,原先感觉同胞的亲切温暖,但此时此刻,只觉帐影幢幢,张牙舞爪,铺天盖地。

他很快就来到王帐前了,宝蓝绣金线的帐帘一撩,呼延德大笑迎了出来,“阿那,回来了?”

“建幽的事情都解决了?”

呼延德一身藏蓝王袍,斑斓叶和太阳月亮的绣金纹路金黄灿然,两条大辫辫尾回扎在辫根垂在两边肩的,左耳侧戴了一枚黄金红包大耳环。呼延德今年三十八,步履矫健声音雄浑,宝蓝王袍包括着的是高大健硕的身躯。

他哈哈笑着,和每次一样,和荀逊用力拥抱了一下。

宝蓝王袍下的胸膛震动着,呼延德的笑声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