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来, 到了台阶之下, 对着门前候着的青曦一礼,道:“敢问这位小娘,张巡护可在么?在下欲求一见。”

青曦微微侧首,似乎听到了什么,侧身道:“纪先生请进,先生在里面等你。”

纪衿拱手谢了一声,走入了里屋,他见张御正坐在榻上,便去履前行,踏着光可鉴人的地板走过来,上前拱手一礼。

张御道:“纪辅佐请坐。”

纪衿谢有一声,在他对面坐下。

张御道:“纪辅佐可是用过晚宴了么?”

纪衿欠身道:“用过了,多谢张巡护招待。”

张御道:“我见纪辅佐方才似有什么话不便说,现在可以说了。”

纪衿拱手道:“张巡护,这次到来实在是冒昧了,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随后他看向张御,道:“那我便实话实话了,那位安小郎,不仅是郭樱她看好,也被她老师看好,这位乃是天工部两位宗匠之一,如今颇被诸位大摄所看重。”

他用诚恳语气道:“在下说此事,并不是想以此压迫巡护,只是想说,此事处理不好,郭樱势必去寻她老师,那样只会把事情闹大,平白给两边添加许多麻烦,故是纪某此回来,只是想要寻一个妥善的办法解决此事。”

张御点首道:“纪辅佐,你所言我已是知晓,你可回去,明日再过来,我会给你们一个回言。”

纪衿怔了下,看了看张御,便点了下头,站起身,拱手道:“那在下就明日恭候巡护回音了。”

张御待他离去后,仍是在那里观读道书,似是并没有把这事怎么放在心上。

许久之后,天色已是完全黯下来,这时青曙走进来,道:“先生,人已是到了。”

张御道:“让他进来吧。”

少顷,竹帘一掀,安小郎自外走了进来,对他一拜,道:“学生拜见老师。”

张御放下书卷,道:“事情青曙与你说了么?”

安小郎道:“学生知道了。”

张御和颜悦色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必顾及何人,只说心中真正想法便好。”

安小郎挠了挠头,道:“老师,学生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收我为学生呢?”

张御嗯了一声,道:“修道人讲究缘分,你当日阻我飞舟,那即是说你我之间有缘,但我并非是因为如此才寻你。

当日我闻你区区十二岁便能打造飞舟,那日后许在造物一途上前途远大,只如今造物与修道人之间颇多矛盾,这既是因为彼此之误解,也是源于利益之争,但终究不是敌人。

故是我欲教你一年,让你对修道之事了解一二,并正视此事,而不是受他人言语左右,而来日你若身至高位,此事也一样是避不开的。”

安小郎眼睛这时出现亮光,道:“老师是说,老师认为学生日后能在造物之上走得很远,所以才收下学生的。”

张御点头道:“有此考量。”

安小郎想了想,飞快对他一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