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东一直混在队伍当中,不快也不慢。以他现在的体能来讲,在无负重的情况下五公里越野完全可以全冲刺,只是他不想露出风头,让别人对自己太多注目,因此才会这样不急不缓地和众人跑在一起。

身边的埃及黑人还是话语不断,让李啸东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蜂房中跑步一样。当队伍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已经接近坑洼平地的尽头,前面不远处就是山道。山道呈斜坡十五度左右,与平地相比对体力的消耗非常大,李啸东这时终于自昨天拿过背包后第二次回了埃及黑人一句话:

“注意控制体力,少说话。”

突然听到李啸东说话,让絮絮叨叨的埃及黑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刚一愣神的功夫,脚下一扭踩进了一个水坑里。

李啸东跑出一段路之后,耳边没听到埃及黑人继续唠唠叨叨,他以为这个埃及黑人听从了自己的建议不再说话,心中稍感欣慰,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就在这时,身后一百余米外突然传来埃及黑人被刻意拉长了的熟悉的嗓音:

“同志们,大家都是平民阶级,看在我们都是一个阶级的情份上,谁能帮我一把,我不想就这么被淘汰出局啊!!”

李啸东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埃及黑人正坐在一个水坑边,向从身边跑过的新兵们伸手求救。那些新兵大多只是看他一眼就立即把目光挪开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一拔又一拔地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喂!你们有点阶级感情好不好?不要见死不救啊!!”

埃及黑人到最后都要哭出来了,看来他真的是很想留在集训营。

李啸东停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这个埃及黑人,摇了摇头,正在犹豫要不要像大家一样就此跑开。这时,眼前的景像突然模糊了起来,李啸东紧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一个让他似乎有些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场景出现在面前

——崎岖的山道两旁,是高耸密集的针叶林,一名黑人士兵身穿迷彩服跌坐在一个水坑旁,抱着受伤的左腿疼得直吸凉气。前方不远处,五名同样身着迷彩军装的队员一边向前跑着一边不时回头看上一眼,很显然他们想过来帮忙,但相关规定不允许他们擅自行动。这时,李啸东自己从后面跑了上来,扶着黑人士兵的肩膀道:

“威尔士。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被称作威尔士地这名士兵摇了摇头。艰难地笑道:

“队长。报歉。我又拖后腿了。”

李啸东拍了拍威尔士地肩膀。想要安慰他几句。这时。威尔士左壁上一个标志突然映入李啸东地视线。那是一个电脑刺绣地工厂轮廓图案。下方用英文和中文分别标示着一段文字。当李啸东仔细去看那段文字时。耳边被一阵求救声再次拉回现实

——“拜托你们行行好。别这样把我丢在这儿。我真地不想就这样被淘汰出局。真地不想啊!!”

李啸东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一样。连忙顺着声音望去。埃及黑人还在坑边向跑过地新兵求救。已经是最后一拔新兵了。还是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