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放肆!”郭威呵斥一声,说道:“我家大人还没错判过一个案子,大人说窦是在家里死的自然有大人的道理,你越是胡搅蛮缠越说明你心中有鬼!”

窦元依然在叫嚷着要证据,段飞微微一笑,说道:“证据?这房子里到处都是证据,外面地上的抓痕、墙上的新凹坑、墙角堆着的木柴,方木桌上新补的的痕迹,无不告诉我昨晚在外面曾经有过一番激烈搏斗,地上抓痕是窦临死前用指甲抠的,墙上的凹痕想必是那张破碎的长椅砸的,窦临死前的挣扎很可怕吧?几乎把客厅里的家什都砸坏了,不过我奇怪的是……你脸上一拳应该是之前打的,窦拼命的挣扎好像毫无用处,真有些猜不透凶手用的究竟是什么凶器了。”

他每点出一个证据,窦元和窦氏的脸色就白上一分,身子抖得也越厉害,段飞话才说完,只听杨森在屋后兴奋地大叫道:“我找到凶器了!凶器是一只套猪的套杆!”

杨森拿着一根长约两米儿臂粗的竹杆走了进来,竹竿中心是打通的,一根小指粗的麻绳从中穿过,在竹竿前边结了个套索,套住猎物后在后边用力拉扯套索,用竹竿顶住猎物,猎物就伤不了猎人,这是山里人经常用来猎杀体型较大猎物的工具。

“原来是套杆……这下就都明白了。”段飞恍然一笑,窦元却浑身一震,他听到了段飞的笑声,惨然说道:“不错,那畜生是我杀的,他昨晚偷偷地摸了回来,出去半年变得更加凶暴,我说他两句他便一拳将我打倒,媳妇翠花好心给他做了饭菜,他嫌这嫌那,还说在外头找了另一个女人,又说那女人跑了,然后就把翠花按在地上乱打,真是个畜生啊……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去后院拿了套猪的套杆望他脖子上一套……然后收紧绳索,就这么勒死了他,这个恶魔是我带到人间的,就由我再送他下地狱好了,人是我杀的,你们带我走吧,这事跟翠花没关系,翠花,你要好好过日子,找个好人,再嫁了吧……”

窦元老泪,翠花也泣不成声,她尖声叫道:“不是公公杀的,是我杀的,是我把男人杀了,你们抓我走吧,剥皮凌迟我都认了,人是我一个人杀的,快抓我走吧,不要连累了公公……公公,对不起,翠花不能再伺候你了……”

段飞还没下令抓人,试过拍马屁却拍到马脚的捕快们都没敢轻易出手,眼前的一幕也着实感人,村长窦明在一旁泪水涟涟地叫道:“大人,窦是个畜生啊,若他是我儿子我早把他杀了,大人,大人开恩啊,窦元和翠花都是好人,你不能抓他们啊,要抓就抓我吧,作为村长,我没管好那个畜生,让他十几年来造下无数罪孽,你们抓我走吧。”

看到这一幕,拿下两个字段飞实在无法出口,正犹豫着,外头围观的村民们听说要抓窦元和翠花,顿时闹腾起来,某个嗓门大的人喊道:“不许抓人,窦那畜生本来就该死,他连老爹都往死里打,我们几次告到官府,官府都不管,现在官府怎么就有闲心管家务事了?窦死得好,死得活该,当爹的杀了逆子,官府凭什么抓人!”

眼见群情汹涌,事态渐渐难以控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