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星却向紫薇靠去,在新星的照耀下,紫薇星芒重振,而且更加光焰耀眼,倒反是标志着兴王的那颗皇星开始转暗,为红云遮蔽,这是不祥之兆,经过仔细推演,我估算出有人逆天而行,改变了天象,天下不可并存二主,紫薇稳健,兴王则危矣,我推测他若是向北托庇于紫微星之下尚有一丝生机,贫道向老兴王坦言相告,老兴王于是便服药自尽,给了小兴王一个入京的理由,没想到……那颗新星也向北而去,在它的威逼之下,小兴王终究难逃厄运……”

段飞冷笑道:“筇峣道长似乎在暗示是我逼死了小兴王?”

筇峣道长摇头道:“不,这不是段大人的错,错的是那个改变天象逆天而行的人,须知逆天是要遭天谴的,对天象改变越大,天谴之威越强,就算那人有通天彻地之能,只怕也逃不过天谴啊。”

段飞淡然道:“道长就不用杞人忧天了,就算真有人逆天而行,遭天谴的是他,与我等无关,筇峣道长你竟然暗示我有帝皇之相,你知不知道这是犯忌之事?一旦传了出去,会有许多人要掉脑袋的!”

筇峣道长摇头道:“段大人误会了,那颗新星第一眼看去确实有皇星之相,不过它与紫薇相遇之后星芒被紫薇吸去多半,已经变成了臣属之相,现在天空之中只剩一颗紫薇皇星,段大人不必多虑。”

段飞冷笑道:“筇峣道长信口雌黄,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答应你的请求,天下间如筇峣道长这般的神道实在太多,明日法会本官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去搅和一下,让天下人知道,所谓的法术不过是骗人的伎俩而已。”

筇峣道长苦笑道:“段大人断案如神,难道看不出我说的都是真话吗?”

段飞淡然道:“很多人经过自我催眠之后,明明说的是假话,他也自以为真,筇峣道长神态很诚恳,语调也没有异样,不过你所说的话实在太过虚无缥缈,难以令人信服,本官只好当你经过自我催眠了。”

筇峣道长苦笑道:“段大人要我拿出实证,这委实办不到,不过我倒是可以从另一方面举证,希望段大人能够采信。”

段飞打了个呵欠,说道:“段某洗耳恭听,不过这是道长最后一次机会了。”

筇峣道长说道:“段大人可知从天象看,当今圣上原本是无法安然返京的么?在江南圣上应当有一水劫,结果却平安度过,听说段大人还和圣上协力钓了一条鱼龙上来,现在被圣上放养在豹房水池中?”

段飞道:“不错,所谓鱼龙不过是一条大黑鱼而已,这事很多人都知道,道长想用它做证?只怕说服力不够啊。”

筇峣道长说道:“段大人,当今圣上本该回京不久便一病不起,因无子嗣,兴王当以堂弟之身即位,今年皇上本有三次大劫,都因段大人而安然度过,除了鱼龙劫之外,皇上还曾有两次遇刺,段大人觉得这些都是空口无凭的话,那么贫道敢问一句,段大人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段飞心神巨震,不仅因为筇峣道长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更因为他最后一句话中暗藏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