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通过这种手段, 不断将曾经军政一体的大员军方体系给分解开。将自己的人安排到了各个角落。

至于在大员高高在上的宣慰使颜思海, 早就不管这些事了,整天沉迷于后院妻妾中间,或是隔三差五地带队去内陆游猎。也让颜思成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地将大员改革铺了下去。

除了大员首府东宁府,和淡水一同置县的,还包括大员西岸中部的天兴县(彰化)。以及淡水东面的鸡笼县,连同被迫归化的原住民在内,大员总人口达到了十六万余人,其中东宁城就集中了超过半数。

淡水县东面的鸡笼县,虽然县治人口不足三万,但却是大员举足轻重的矿冶重地。经过十几年的发展,鸡笼县的金、铜、硫磺、煤等矿冶收入,已经快要和大员的海贸收益相等,也是唯一一个还掌握在颜思海嫡系手里的重地。

走进熙熙攘攘的淡水县城,张建业已经是一身普通装束,在撇开几个亲兵后,张建业悄悄钻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

坐在上等厢房里的是一名郎中打扮的半老男子,虽然年纪已经有点偏大,但身板却很硬朗,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

“路上耽搁了些日子,差点错过会期,让孙先生久候了!”张建业此时的表情和码头上又截然不同,显得极为恭顺。

“呵呵,不碍事,我也刚到数日。”孙二喜笑着指了指茶桌一侧的凳子,然后亲自为对方倒了一杯茶,“听说张将军这次出海,乃是强入琉球和扶桑商港,可与那郑家有冲突?”

“不瞒孙先生,郑家这些日子变化甚大,居然处处退让,那郑鸿逵也改了性子,在海上相遇也是装作没看见。”张建业只坐了半边凳子,就赶紧拱手回答,“本来以我之意,若郑家阻拦,则船队避让,但出行前同知大人却言大员在东海早有行商旧例,郑家若敢欺行霸市,不用惧之,所以我才斗胆入港。”

“以你所说,这次北上琉球、扶桑,乃是宣慰司同知大人的指派?之前可曾有过?”孙二喜脸色冷冷一笑,心里已经雪亮,“此等风险颇大,他怎知郑家不敢造次?”

“去年也有鸡笼水师参将率队前往平户港,却被郑家人纠结一批倭人死死堵住陆口不得上岸,当时差点刀兵相向。大概郑家也不想过多刁难,故此次放我等入港。”张建业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小的出海之时,听闻郑家已默许我大员入琉球,起初还不信,这次南返路过,果真毫无阻拦。”

“哈哈,那你家同知大人运筹帷幄。可是在大员大大长脸了啊!”孙二喜终于笑出了声。

要说很多年前张建业还对孙二喜有点半惊半疑,但当有一次发现孙二喜褪去伪装大摇大摆乘坐华美海军战舰进入东宁府的时候,张建业才知道对方的真正身份,居然是大员依仗的南洋华美番国的大官。

再联想到大员陆水兵丁那一水的华美枪炮军械和威风凛凛的纵帆战船,张建业憋了多年的疑虑才终于明白。整个大员上下都在抱华美番国的大腿,孙二喜更是对自己另眼相待,可见自己的分量甚至还要超过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