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玉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才现自己正躺在netg上,她mo了mo额头上的冷汗,扭过头,就看见不远处摇曳的烛瓕光下,李泰还在看那份辽东地图,穿着一件单衣,高束的头说明他不曾休息。

帐外沙沙作响,空气潮瓕湿,北方干旱,这是她在定州遇上的第二场雨。

“怎么还不睡。”遗玉披了件衣裳走下榻去倒茶喝,她记得自己正在配药方,应该是爬在桌上睡着后,李泰把她抱ang上的。

“不累。”李泰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将目光移到地图上。

“是担心的睡不着吗?无错”遗玉端着喝了一半的凉茶走到他面前,一手抱着臂膀,心疼地望着他眉间的拢起。

她都从阿生那里听说了,李泰要延缓三日进攻辽阳城,而李世绩却执意要在辽阳城的援军到来之前尽快攻城,为此两人昨日在营中当着众多将士的面起了争执,大闹了一场,场面十分难堪。

她可以想象,如果这三天时间最终白费,李泰会失掉一部分军心不说,更会让日后的战场指挥变得艰难。

“我又让你为难了。”

“与你无关”李泰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淡声道:“若无扭转局势之利,我一日都不会给你。”

遗玉笑了笑,不觉得他这样说显得无情,反倒是喜欢他公事公办的样子。

“去睡吧,天亮我再叫你。”李泰道。

“你都不睡,我又怎么睡得着”遗玉摇摇头,心中亦是沉重,一开始她只是一心想为李泰分忧,可在亲眼目睹了伤亡的将士后,她打从心里不愿意让他们的士兵有更多的损伤,不愿见那一张张被战争折磨的麻瓕木瓕不瓕仁的脸。

她开始有些能够体瓕味多年前李泰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既为我物,当为我护。

李泰固然还没有坐在那个位置上,可他已具有一颗帝王之心,他看的很清楚,知道自己的目的,而作为要与他并肩的自己,早该向前踏一步,同他拥有一样的视野。

遗玉扯了扯肩上的外衫,走到营帐门口,心事重重地剥开了布帘,微凉的夜风钻进她脖子里,雨点落在泥土上,试图净化这里弥漫的死气。

几滴雨被风卷到她脸上,她抬手去拂这冰冰凉凉的雨水,动作到了一半,脑中却突然闪过一道灵光,遗玉飞快地转身,去睡榻便取了茶碗,又跑到门口。

“怎么了?”李泰察觉到她异样。

遗玉没有时间应声,将茶碗伸到雨里,接了小半碗的雨水,进到帐中取了木桩上的药匣打开,占据了帐中另一张桌子。

先是取出了药匣里的小银刀,在刀尖涂上处理过的唛草汁,1iao起袖子,刀尖在手臂上轻轻划过,血冒出来,她皱眉忍着这异乎寻常的疼痛,将碗里的雨水滴了一些在伤口上。

“这是做什么!”

李泰已经起身走到她身后,看见她动作,低斥出声,伸手便要制止。

“别动!”遗玉低吼一声,挣开李泰,固执地观察着伤口的变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