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易感期?!”

贺准震惊了。

他看着蹲在床角的超大只alpha,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现在莱茵斯特的的确确是进入易感期了。对方蜷缩在他的床上,脖子上还围着昨晚他给的那条围巾。

男人盖着他的被子,眼圈有点红,眉头皱着,表情看起来很凶,很难受,蔫蔫的,一副得了重感冒的样子。

——这完完全全就是alpha易感期的表现。

可就常识而言,beta信息素寡淡,对alpha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基本不会让对方有易感期的困扰,那是AO情侣之间才会考虑的事情。

贺准有点懵。

这是他头一次遇上和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相违背的事情。

现在的时间很早,早到贺准都还没有起床,所以他的被窝里还是暖的,莱茵斯特深深地窝在里面,他把贺准的枕头抱在怀里。

被想要的信息素包裹起来,莱茵斯特总算好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短暂的满足过后,是更深的欲.望和渴求。

他定定盯了贺准几秒,最后终于忍不住了。莱茵斯特一把将呆滞的小狐狸拉到怀里,紧紧抱住,他深深地将脸埋进对方的颈窝间,用力嗅着青年身上的气息,

“信息素......信息素......”

“等......等等,莱茵斯特。”

没有办法,贺准是beta,信息素太少太淡了,这一点点气息根本满足不了易感期的alpha。男人的喉咙里顿时发出了不满的低吼声,听起来有点像是野兽。他轻咬着贺准脖颈间的皮肉,锋利的齿牙在beta脆弱的皮肤上留下了红痕。

贺准没说完的话变成了喘息。

贺准对身边亲近的人筛选都很严格,因而很少跟别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昨天的是莱茵斯特的初吻,同样也是贺准的,之所以很会,是因为小狐狸天生就聪明,看几下就知道怎么亲。

浓郁而暴躁的alpha信息素,加上略显尖锐的刺痛让贺准浑身的细胞都无意识战栗起来,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件事太荒谬了。

“你,你怎么会进入易感期?”

“......不知道。”

莱茵斯特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直接咬破对方柔软的皮肤。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在贺准的血液里。

但是莱茵斯特舍不得,娇生惯养的小狐狸大抵是怕疼的。

于是他最后只能在青年的肩窝处上用力吮出一个又一个深红的印子。然而这还是不够,莱茵斯特感到暴躁,他的双臂紧紧圈着贺准,左手捏着右手的腕骨,因为过分的用力而使得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异常紧绷,就连青筋凸起得都很明显。

现在的莱茵斯特控制不好力度,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抱他。

“贺准......贺准......小狐狸.......”

此刻莱茵斯特的呼吸粗重得像一头愤怒的野兽,他急切地在贺准身上寻求着少得可怜的信息素,几乎快把青年的侧颈都舔了一遍。

贺准的呼吸也开始跟着急促起来,alpha的信息素太浓郁了,甚至比昨天他们接吻的时候还要浓郁,而且传递出来的信息很暴躁,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攻击性。

毕竟贺准的等级比莱茵斯特低太多了,因而此刻他浑身僵硬,就像是被大型食肉凶兽盯上的小动物。毕竟作为beta,贺准只在书本上见过alpha的易感期,他理论知识还算扎实,但是安慰易感期的alpha这该是omega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想过会落到自己身上。

alpha的易感期很痛苦,他们会强烈地缺乏安全感,会对周围的同性产生极强的攻击性。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易感期的alpha对特定对象的信息素产生一种吸食罂粟般的上瘾和迷恋,如果得不到,他们就会出现难过,暴躁,抑郁等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

“莱茵......莱茵斯特.......”

贺准只能尝试着尽力去安抚对方。他回想了一下有关alpha易感期的知识,学着omega的样子去安抚眼前这个暴躁又痛苦的alpha。

他抚摸着男人的侧脸,有些生涩地尝试努力释放更多的信息素。因为信息素量太少,所以对于beta而言,他们基本都不会控制信息素的分泌,即便有意识努力释放,依旧很少。

贺准也一样。

于是他只能仰头,竭力去亲吻痛苦难耐的alpha。

唇瓣相贴的瞬间,仿佛是什么信号,莱茵斯特猛地起身,将青年压在身下。好在贺准喜欢大房子,即便是租房也选了空间很大的,于是他的房间和床都很宽敞,所以现在两个人都在床上也并不拥挤。

贺准感觉自己几乎是重重被撞进了柔软的枕头里,接着男人凶狠的吻紧随其后。

“唔......”

贺准感到了疼痛。

他的舌尖被咬破了,可淡淡的腥甜味让alpha越发地兴奋起来。莱茵斯特的瞳孔夸张地张缩着,他伸手捏住了青年的下颚,迫使对方张开口。

这个吻很深,带着强烈的侵略和压制的意味。

莱茵斯特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但好在没有把全身的重量压上来,只是让他们紧紧贴在一起。

贺准下意识抬手挣扎,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但这被alpha认为是反抗,于是立刻暴力压制。

贺准一直知道莱茵斯特的手很大,但直到对方一只手就擒住了他两只手腕并死死钳制压在头顶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对方究竟是怎样强大的alpha。

“莱茵......莱茵.......”

贺准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他完全无法合上嘴,只能任由对方肆意亲吻。

alpha的信息素浓郁得简直都快在空气中凝成实质,这让贺准完全产生不了半分想要反抗的念头,他浑身的细胞都在战栗着想要臣服,任由对方支配。就像是被咬住咽喉的猎物,只能被捕食者凶狠地吃掉。

逐渐地,他身上浅淡的信息素终于稍微多了一点。这很好地安抚了暴躁易怒的莱茵斯特。于是直到贺准几乎快感到窒息的时候,对方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

男人单手撑在贺准的耳侧,慢慢喘息着退开一些,然后低头俯视着他。

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有同样急促而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贺准的睡衣是真丝的,黑色,非常宽松,因为这样的话睡觉会很舒服。而这时他抬手的动作让袖口很轻易地滑到了肘部。双手都被反压在头顶的动作让青年小臂内侧的皮肤裸露了出来,白净而柔软,在清晨的日光下有一种嫩豆腐的质感。

莱茵斯特无意识摩挲着青年腕骨内侧的嫩肉,他的指腹处有常年拿刀而留下的茧,因而这个暧昧的抚摸很快就在皮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红印。

他看见贺准的睡衣领口已经被扯掉了一颗扣子,皱巴巴得不成模样,露出大片锁骨处的肌肤,从侧颈到肩窝的地方,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吻痕。

“贺准。”

“嗯,嗯......”

贺准连答应的轻哼都忍不住喘。这声音很好听,那种勾人的好听。小狐狸漂亮的眼珠蒙了一层水雾,眼角和嘴巴都红红的,像是快被亲哭了。alpha无意识滚动着喉结,心底刚被强行压下的侵犯欲瞬间又涌了上来,

莱茵斯特努力控制着,他无意识舔了舔唇,嗓音听起来低沉而沙哑,

“对不起,我忍不住......”

贺准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竟然开始笑。

“莱茵斯特,你竟然会因为我而产生易感期。”

“......嗯。”

莱茵斯特其实也很意外,只是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贺准的笑点总是让莱茵斯特感到不能理解。

“alpha在标记omega之后才会产生信息素,因为他们彼此匹配,而omega拥有腺体,他们是分泌信息素最多的性别,多到足够让alpha进入易感期的特殊状态。所以,beta让alpha出现易感期是极其罕见的事情。”

这是这个世界的常识。

莱茵斯特当然知道,只是他不明白贺准说这句话的意思。

贺准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到底有多寡淡。可即便如此寡淡又极少的信息素,依旧刺激到莱茵斯特,甚至让对方进入了易感期。

“莱茵斯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证明,眼前这个alpha就连在生理和本能上也为他着迷。

贺准从未感受过如此炙热的爱意,也是头一次察觉到自己快速而怦动的心跳。他悠然地躺在男人的身下,以一种被压制和禁锢的姿态,却露出了属于主导者和掌控者的笑容,

“——你注定会是我的。”

“......”

这句话很嚣张。

区区一个beta竟然对alpha宣告所属权,这本该是最大的挑衅。但莱茵斯特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愠怒的表情,他只是定定地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且洋洋得意的小狐狸,然后缓缓眯起眼,

“是么?”

莱茵斯特注视着贺准的眼睛,沙哑的嗓音拖曳出危险的信号,

“但是世界上可没有白得的东西,小狐狸,你要知道,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莱茵斯特的人生信条中,有一项是公平。

他曾经和魔鬼做了交易,为了力量而出卖自己,后来被霍朝元帅救出,于是为了恩情而奉献自己。

现在贺准说想要他,那对方也得拿相应的东西来换才行。

如果莱茵斯特注定是属于贺准的,那么贺准也得属于莱茵斯特才行。

他们得互为对方的所属物。

——这才公平。

“唔!”

这次的吻要稍微温柔一点,至少贺准感受到的不再是蛮狠的侵略,但是也多了几分情.欲的味道。莱茵斯特松开了他的手腕,转而去掀开他的衣摆,从下面摸了进来。贺准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但却不消瘦,相反优越的家境把他养得很好,身上的皮肤又软又嫩,尤其是对比于莱茵斯特经常拿武器的手而言。

贺准被摸的很舒服,初次尝到情.欲的滋味,他感到新奇又特别。贺准是个自我意识很强的人,他喜欢什么就做什么,行事风格肆意而果决,害羞什么的,不存在。

于是这时候,他给出的反应不是正常的害羞或者矜持,而是非常大胆地去扯莱茵斯特的衣服,然后更加肆无忌惮地摸回去。

毕竟莱茵斯特身高腿长有腹肌,基因等级是天花板的S,而他自己是个B级的beta,没腹肌,身体数据也一般般。

真要对比算一算的话,贺准觉得自己还赚了!

——血赚!

贺准喘息着勉强结束这个吻,他对莱茵斯特眨了眨眼,

“男朋友,你技术怎么样?”

“......”

莱茵斯特突然哽住,被这句问得说不出话。他好像还是有点低估了小狐狸的脸皮。这家伙小小年纪,怎么都不知道羞的?

“不说话?难道不太行?”

贺准无辜地眨了眨眼。

大概没有哪个alpha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哪怕是理智的莱茵副官也不行,他几乎是用最凶狠的语气吓唬他,

“小鬼,你等下试试就知道了。”

兹拉——

清脆的一声布帛撕裂声。

“啊!”

贺准有点心疼,毕竟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一套睡衣。

“等.....等等,你先用手。”

“......”

莱茵斯特简直要气笑了。

“这么会,跟谁学的?”

他一边问,一边伸手进去。beta和omega不一样,他们不能被标记,即便是最亲密的结合之后,身上残留的信息素也维持不了多久,再加上受孕率极低,种种条件的加持下就意味着beta可以在性这件事情上自由,且随性所欲。

“唔......可,可多了。”

贺准的嗓音跟随着alpha的动作而发颤,

“我,我有啊......有200个G呢。”

莱茵斯特:“.......”

贺启初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

“......”

一些颜色视频其实在军营里也很常见,莱茵斯特整肃军纪的时候就经常发现,但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这话会从贺准嘴里说出来。

而且小狐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话有太强烈的暗示寓意,让莱茵斯特不知道该怎么回,不过好在很快小狐狸就说不出话来了。alpha大概天生就在这种事情上有天赋。莱茵斯特身为alpha的恶劣性格终于在这一刻展现出来了。

“以后少看点那种东西。”

“呜......”

贺准已经听不清他说话了,原本的床单是浅灰色的,这下有一片都变成了深灰色。于是空气中属于beta的信息素终于逐渐浓郁起来,带着一种特有的腥甜气息。这对于易感期的alpha来说简直就是。莱茵斯特呼吸急促,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贺准,盯着青年逐渐绯红的脸颊。

“不过......不过,他们都没你身材好。”

爽完一下的小狐狸还是要夸一夸男朋友的,他松开手,然后去勾着莱茵斯特的脖子坐起来,跨坐到男人的大腿上,然后去吻他,

“莱茵,莱茵斯特,你知道吗?”

贺准急促地喘息着,他的语气有点小得意,

“我第一次给你做体检的时候,就觉得你简直是世界上最性感的alpha。”

“......狡猾的小狐狸。”

——原来那个时候就看上他了。

莱茵斯特突然有一种走入陷阱的感觉。

他用力地亲吻着贺准,以一种强势的侵略姿态抚摸对方的身体。人总是有点见不得光的小癖好的,贺准并不打算在莱茵斯特面前掩饰这一点,自从对方第一次拆穿他的伪装且表达了包容和理解之后,他就再也不打算在男人面前藏什么了更何况,现在莱茵斯特是他的男朋友。性这种事,当然要双方彼此契合才开心。只不过几分钟后,贺准发现他们可能有点不太契合。即便他之前给莱茵斯特做体检和扫描的时候就大概有了个初步的预测,但是实物还是超出他的预测太多了。

“等......等等,莱茵斯特,要不,要不我用别的......”

——贺准得到的回复是无情的拒绝。

处在易感期的莱茵斯特能忍住帮他做完前戏就已经极限了,怎么可能接受半路被喊停。他单手就把贺准死死按在了床上,然后掐住青年腰抬起来。这一下,刚才嚣张的小狐狸终于知道怕了。他的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有点发颤,

“莱茵,莱茵斯特......呜,我怕疼。”

这倒是实话,贺准非常怕疼,他对别人不信任,并且习惯性伪装无害的原因之一大概也有这个。所以他想要避免一切可能的伤害,也讨厌血腥。

小狐狸哭了出来。哭得很好听,就连身子都跟着一抽一抽的。莱茵斯特发现昨天抱贺准的时候,似乎还是用力了一点,因为他看见贺准大腿后侧的位置有昨天留下的指印,红红的,还没消。

——但是很好看。

alpha的恶趣味大概都很相通,他们都喜欢在伴侣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信息素,和印记。贺准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实验人员常年呆在室内的冷白,再加上基因等级低,贺准的防御力明显不如alpha,于是细皮嫩肉的小狐狸身上很容易留下各种印子。就连随随便便稍微亲得重一点,都会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莱茵斯特低头咬住了贺准的后颈,尖锐的犬牙刺入了皮肤,然后开始疯狂注射信息素。

“啊——!”

贺准死死攥住枕头,几乎跪都跪不稳了。他知道alpha都会有这样的本能行为,即便是面对没有腺体的beta,他们也很想要做标记。而且因为beta无法被标记这一点,会刺激alpha多次反复地向对方注射自己的信息素。

原本属于书本上的科普常识,现在完完全全被贺准亲身体会了一遍。原来被alpha强行注射信息素是这种感觉。他感觉全身上下好像每一个细胞都被莱茵斯特疯狂侵略,占领,蹂/躏。可偏偏,beta的本能让他完全生不出任何的反抗之心,而是心甘情愿地臣服。

“莱茵.....莱茵斯特......”

贺准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在这一刻崩盘得一塌糊涂,最后一点点残留的也简直快要被对方大力的动作撞飞了。小狐狸的嗓音里带着哭腔。

“别,信息素太多了,这样不......”

被注射过量alpha信息素的beta会被动发情,就像omega那样。因为alpha在结合的时候,他们的信息素作用就是压制另一方,迫使另一方在自己身下臣服,并提高受孕率。但是这时候的莱茵斯特听不进去任何话,他的瞳孔因为极致的兴奋而放大,甚至贺准的哭腔反而刺激了他越发肆无忌惮。没办法,贺准只能说,

“换......换一下。”

“嗯。”

——这句话倒是听进去了。

然而等莱茵斯特稍微停下来的时候,贺准立刻就起身要跑,再不跑就真的要被动发情了。但是下一秒,他就被男人抓着脚踝拖了回来,

“啊——!”

莱茵斯特把人死死按在了窗户上。玻璃是单向透视,从里面能很清楚地看见外面,但外面的人就只能看见一层反光的玻璃。冰冷的玻璃贴在光裸的后背上,立刻让贺准抖了一下。

莱茵斯特轻咬着小狐狸的耳朵,

“原来还有跑的力气?”

“.....呜。”

贺准眼睛都哭红了,他头一次开始感到后悔。

“莱茵,莱茵......”

他抱着alpha的脖子,企图撒娇,

“感觉技术怎么样?”

这种时候当然不能说不行,得夸他。于是聪明的小狐狸立刻殷勤道,

“可好了!特别棒!甩那200个G十八条街!”

“嗯,那就再来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