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才仔细打量远处坐着的天隐,天隐背对着江川,看得出身材消瘦,与第一次见面不同,现在他身上却没有穿林下洲标志性的青衣,而是一身雪白,如同缟素,在通红的火世界中分外显眼。只是虽然衣服颜色看来不讲究,但细节却是极其讲究,虽然一般的修士凭借法术,也能做到衣不沾尘,但像他这般头,衣带,鞋袜都一丝不乱,干净的近乎洁癖的,却也少见,何况是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维持这样的形象,却是需要极大的恒心的耐心。

看了他的样子,江川泛起了一丝古怪的感觉,这位天隐长老似是个苛求完美的精细人,与沈白的不修边幅近乎两个极端,不知道为什么沈白会用“知音至交” 这样的词来形容他。

天隐等江川喘匀了气,才缓缓道:“你过来。”

这三个字说来简单,现在江川却是做不到,两人之间虽然对面相望,却还隔着十数丈宽的岩浆带,脚下的滚烫岩浆正在咆哮。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御剑而行一下子便到,甚至用轻身术也能纵身而过,但眼下江川灵气窒碍,不能御剑,就算勉强飞上去,一个不好坠落下来,只怕是尸骨无存。

江川度量了一下,终于直接道:“弟子恐怕过不来。”

天隐慢悠悠道:“你能过来。”

江川被他四个字肯定的字眼噎的够呛,剩下的言语全说不出来,翻了翻白眼,好在心思一动,却是凝目往中间看去,这么一看,还真的看出一点端倪,原来岩浆之上,悬着一根细细的银丝,正好横架在两边,那银丝细若无物,若是不曾细看,还真现不了。

江川不由得汗颜,踏绳悬丝,本是武林中甚至江湖卖艺的手段,如何能被修士看在眼中,但现在却不得不试一试了,这银丝虽细,却不可能是普通的丝线,别说是江川,只怕再胖十倍也能负担得起——前提是江川自己不掉下去。

勉强给自己用了一个有效的轻身术,江川一步步踏上丝线,往对面行来。

修士讲究道心稳固,江川也不输于人,再加上平时都是御剑飞行,这时虽然只是踏着一根游丝,底下是翻滚的岩浆热流,却也不会让他感到什么胆怯,就这么一步步稳步走到对面,到了天隐面前,恭声道:“弟子见过师叔祖。”

这声师叔祖让天隐眉头一挑,道:“师叔祖?怎么,沈白不曾告诉过你么?”

江川沉默,沈白虽然不曾明说,但留言的意思很明白,让他拜天隐为师。然而江川本人,却并不愿意。在他心中,虽然不曾正式拜过沈白,却也视他为师,尽管沈白已经不在,却也不想轻易便另拜他人。但是这番心思,却不能宣之于口,因为江川的资质不过尔尔,实在是不足为凭,天隐收他,也是看在沈白的面子,倘若江川自己反而拒绝,不但辜负了沈白的一番好意,对于天隐来说,就委实不知好歹。倘若天隐是外人甚至敌人,明着拒绝也就罢了,但江川本身是极尊敬这位师叔的,不愿意冲撞了他,是以只有沉默。

天隐凝视了他一阵,道:“沈兄为你花了许多心思,我也答应过他,这件事便已经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