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巾松散开, 发尾的水滴滴答答, 激得晚嘉打了下哆嗦。

她拉开最底下的床头柜,把书放回去。

祝遇清下地,顺了顺嗓子:“有点撑。”

晚嘉扶了扶头顶的毛巾,一大碗面都吃完了,不撑才怪。

“得找点事做,”在房间佯佯踱了几步,祝遇清回头瞥了晚嘉一眼:“吹风机在哪里?我帮你吹干吧。再晚,就要吵到邻居了。”

他似乎真的很无聊,也很好心,但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差,不像现在的新楼盘,楼上夫妻吵架,楼下能听到七八成。

嘴角一顿,晚嘉看了眼客厅的方向。

他要是出去,八成她妈又要随时待命,兢兢地听动静,以防没能照顾到这位女婿。

于是片刻思量,从衣柜找出吹风机,把头发挠顺后,乖乖坐去了床尾。

他很有耐心,开的是冷风,手指抓发的力度也很轻,风筒角度控制得刚好,没有莽撞地往她脸上吹。

半途,吹风机停下:“全干,还是留一点湿度?”

晚嘉挤了一声鼻音,音调微微上扬,是疑问的语气。

“你不是要抹东西?”祝遇清问。

主卧的化妆台在浴室外面,进出的时候,他能看到她坐在镜子前的活动,包括往发尾抹精油。

就像她现在的味道,像湿润的野栀子,露水微微,以及青白的花苞质感,闻起来很舒神。

大概是意外,她的眼睫快速扇了两下:“我没带那个……全干吧。”

“好。”祝遇清把吹风机打开,重新摸上那一头乌发。

缎子一样,吹开渐渐铺满了背,盖住细嫩的后颈,更遮住两个玲珑肩头。

她穿杏色的一套睡衣,宽襟,和尚领。

视线是向下的,眼窝浅,眼皮褶子也不深刻,但鼻形玲珑轻俏,甚至可以说是精雕细琢。这样俯看的角度,有一种不带攻击性的软艳感

冷风持续,发根也干了。

关掉吹风机后,祝遇清找到梳子帮她梳顺,手搭上肩头:“好了。”

家里没什么声音,窗外也悄悄的。比起京北,这里的夜安静得更纯粹。

熄了灯,两人先后躺上床。

床垫长度确实不太够,祝遇清更有理由侧睡了。

他曲起一条腿,自然而然地,手臂横出床的另半边,等晚嘉也躺下来,把她收进怀里。

小巧肩头拱在掌心,祝遇清往右动了动,将下巴抵在她头顶:“晚安。”

被子很软,有新晒的气息,和着发的浅香,直往他鼻心里送。

周六早上,祝遇清起晚了。

怀里空的,搂的那个人,已经没在房间。

手臂横在眼睛,他醒了醒觉,半分钟后,起来踩鞋下床。

厨房方向传来水声,祝遇清选择窗外的动静,走过去,把帘布掀开一角。

外阳台,有人正在训猫。

她手里拿着梳子,蹲在地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