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忍了忍气,故意微笑着说道,“不过,现下花容在啊?她的叔父邓守义是京都知府……”

“叔父虽是知府,在京都这样的地方又算得了什么?哪里帮得上忙?”花容连忙仰脸插话,脸颊上还挂着惹人怜惜的泪痕。

其实,暖阳又何尝不知?她只是借此回应杨氏罢了:“谁说帮不上忙?大少爷这案子定得不清不楚,若令叔父能去刑部堂前击鼓鸣冤,要求提案重审,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呢!”

“……”

这话听上去不错,可这其中曲折,谁又知道?想扳倒墨铭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的,有多少双,有多大力量……邓守义一个小小的京都知府,又怎么敢以身犯险,触这样的霉头?

杨氏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听出来暖阳实际上是在提醒她,就算墨家兄弟真的跟京中世家联姻,大祸临头,也不一定真的就有人来管,却不愿意就此认输,手上便用了些力气,把花容捉得更紧:“你叔父若能让老大沉冤得雪,官复原职,我便做主提拔你做长房的平妻!”

暖阳气得几乎翻了白眼。

花容虽然有些动心,却知道以叔父之能,若能做到这些,简直难比登天,说不定还因此惹祸上身……

于本心来讲,她虽然只见过墨铭两次,心里对他却是极喜欢的,哪怕是做妾,也愿意倾尽自己所有的本事讨好他,得到他的专宠,甚至像杨氏说的,做他的平妻,可是,今天早上他令暖阳逼自己喝那汤药的事儿还历历在目,让人心有余悸,花容甚至有些灰心,觉得自己这是想得到他的喜欢,实在是太难了。

更何况,她来墨府的目的是要帮助父兄回京,而不是为了些没希望的事儿押上叔父的官职啊!

……

她衡量了老半天,见杨氏满眼渴求的看着她,只得做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点头答应道:“好,只要能出门,花容立刻回邓府去求叔父!”心里却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杨氏得到花容的许诺,身上立刻有了力气,想扬声让门口的小丫头去打听打听前院的状况,才想起这次抄家,不但抄走了金银财物,连丫头婆子等下人都被锁进几间屋子里,像待宰的牲畜一样等候发落呢。

杨氏看着从前丫鬟林立、满室华光,现如今却空空荡荡的沐华居,想起陪伴自己几十年的梁妈妈和像自己的手足一样的莺儿等人,再看看此刻陪伴自己身边的暖阳、花容、远远的立在一边脸色苍白一言不发的湘湘和被关妈妈抱在怀里的灵儿,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还好那位面色稍黑的军爷通些人情,留下灵儿的奶妈照顾灵儿,不然,只怕这不足百日的孩子要受更大的委屈了。

直待掌灯之后,墨铭三兄弟才一同来沐华居拜见杨氏,杨氏见墨铭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施礼,所有的伪装的坚强立刻土崩瓦解,难得的招手叫他上前。

墨铭的眼睛也有些发红,几步走到杨氏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拜道:“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忧了,求母亲责罚!”

杨氏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