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商户,竟然自大至此,欺负咱墨家失势了?真真瞎了她那双狗眼!” 花容却凝然出神,仿佛根本没听见杨氏的牢骚,让杨氏更加难堪。

墨霖却毫不计较,撩起长衣的前摆上了青儿的马车,替暖阳请了脉,便让墨炎从他们的马车上请来金针——那些个押送众人的官差早得了六王爷的吩咐,又早都得了墨霖客客气气的打赏,只要不太出格,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暖阳的前臂手背等处灸了几针,不多时,暖阳终于悠悠转醒。

青儿和墨炎都兴奋得“啊” 了一声,争相问暖阳哪里不舒服,墨铭的脚步向前挪了挪,终归还是把脸侧向一边,只是侧耳倾听车里的动静。

暖阳睁眼见是青儿,脸上略略显出些诧异,青儿连忙把方才的事儿又简单学说了一遍,暖阳嘴唇苍白,并不提自己的病,却问:“可见了徐妈妈、齐妈妈和兰儿?”

“见了,奴婢出门前,季平将她们三人领回了偷香阁。”

“她们还好吗?”

“请少奶奶宽心,她们都好,就是担心您,急等着您也回去。”

暖阳扬了扬苍白的嘴角,强笑道:“我跟你说几句话,你回去一字一句的跟徐妈妈等人学说,一个字也不许漏。”

青儿不明白暖阳为什么这么说,却仍旧点头称是。

“我想了一夜,左右都不是,左右都为难。为什么都说替我着想,却把我逼进了死胡同,让我不能好好衡量选择,只能用最在意的东西跟最在意的人交易?我偏生在这个时候病了,正是老天爷都怜惜我,怕我仓皇之下做出他日后悔的决断来。我昏睡了这一回,索性想开了,不就是这一条贱命?我若对不起母后的生育之恩,我就索性随着她活,跟着她死,倒也一了百了,再不必有这诸多烦恼。”

“少奶奶,您今日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说?皇后娘娘吉人只有天相,您何必说这些颓丧的话?”青儿不知道暖阳是怎么了,只觉得听她说了那一番话,五脏六腑都是疼的,忍不住掉落了几滴泪珠,打在暖阳的手背上。

“你记住了没?一个字也不许漏。”暖阳自己也流了泪,却仍旧不忘叮嘱青儿。

“奴婢记下了。”青儿虽然心里难受,也不愿在墨家兄弟面前哭,一把擦干净眼泪,后面的却紧跟着涌了出来。

“回去吧。”暖阳无力的挥手,“偷香阁此刻对咱们尤其珍贵,你怎能说扔下就扔下?交给别人我可是不放心的。我们总归是在去往妙林的路上,你得空了再来找我;我若好了,自然也会回去找你。”

青儿本来也不太放心把偷香阁丢到一边不理,她下定决心留下,只是想等暖阳好了,就速速带她回去,此刻见暖阳都这么说了,尤其是那一段要自己一个字不漏带回去的话,只怕其中大有玄机,只是在墨家三兄弟面前不能明说罢了。

她想了一回,觉得无论如何,墨炎和墨霖两人对暖阳的关心都是真的,暂时交给他们,倒也放心,便道:“奴婢都听少***。方才听几位军爷说,大少奶奶病着,湘姨娘也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