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拿你二弟的未婚妻开玩笑呢。”沈柯看上去混不在意, 只是勾了勾手指, 跪坐在一旁的锦衣侍婢立刻伸出葱白的双手举起银光银酒壶将沈柯手边的银杯倒满了美酒。

“好,为了洗清七殿下的冤屈,不让人敢随意把黑锅加在你的身上,此刻就让人彻查你身边的人,一个不落,看看到底有没有人鱼目混珠。”墨铭就势说道。

“呵,”沈柯笑得极其轻佻,“我身边的人,谁敢彻查?”语气虽然温软,却不怒自威,毋庸置疑。

墨铭不能在这个时候跟沈柯争执,将相不和,只能向暖荣拱手道:“太子,此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暖荣早就听暖阳说有人看见沈柯跟越柔公主在一起时就一个头两个大,再听墨沈二人争执起来,更是恨不得一把将那越柔公主抓出来,扔回越国去,偏偏还不能着急,更不能得罪两边的任何一个人,只得批评暖阳道:“传闻之事一向算不得数的,没有真凭实据,怎能随便冤枉好人?不过此事的确事关重大,必须尽快彻查营地内诸人,以免夜长梦多。”

他这么说,不管是谁,都说不出反驳的话了。

暖荣见没人反对,立刻趁热打铁,对帐下的将士吩咐道:“除了暖阳公主,将营地内所有女子全部带进偏帐,不管是刘一斌带来伺候公主和刘小姐的丫头婆子,还是本宫和七殿下的侍婢,一个都不许落下其余所有将士全部在校场集合,脱光上衣,同样是一个不许落下”

暖阳虽然挨了暖荣的批,心里还是为哥哥暗暗叫起好来。

她一直觉得暖荣这个太子懦弱无能,受着墨铭和沈柯的夹板气还得礼貌微笑,谁都不敢得罪,如今看来,在关键时刻,他这个太子也不是吃素的,哪怕只是出自弹丸小国。

沈柯果然凝了凝笑容,却不便再说话——暖荣并没有针对他一人,连暖荣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一样,他还能说什么?

“带伊莱出来辨认,”暖阳连忙对暖荣说道,“哥哥,伊莱认识越柔公主。”

“好。”暖荣点了点头,向他身后的随侍挥了挥手,随侍立刻躬身称是,不多时便把已经梳洗干净的月歌带到了暖阳身边。

沈柯见了月歌,眼睛一亮,轻佻的笑道:“昨晚倒没看出来,这也是个绝世的美人。”

月歌抿紧了嘴唇,退到暖阳身后,一言不发。

暖阳正要说话,帐外守卫来报,墨家二少爷、三少爷求见,随着暖荣的一声“有请”,墨霖和墨炎双双进入大帐,向诸人施礼。

月歌初见墨霖,双眼立刻便湿润了,只盼着墨霖能看见她,哪怕只是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下,也心满意足了,墨霖却只是在帐内微微一扫,便拉着墨炎,低眉垂首立在了墨铭身后。

暖阳和月歌相处日久,如何不理解她的心情?见她失望得盈盈欲涕,俯首在她耳边轻声安慰道:“二叔一定看见你了,你忘了他的本事?只扫过你一眼,便记得你是越柔公主身边的月歌,时隔数年还记得清清楚楚。”

这话倒不是暖阳凭空虚说,墨霖这个本事倒是真的。

暖阳还记得,他们在村子里养伤的时候,远处一个女子经过,墨霖只瞥了一眼,便对墨炎道:“她双眼微吊,鼻尖嘴阔,右锁骨上有一枚红痣,身量稍丰,腰也粗了些,百褶裙的裙摆还有些泥点——不好不好。”

暖阳连忙仔细的看了半天,才发现墨霖说得竟然一丝不差。

这样的眼光,怎么会看不见曾经“爱过”的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