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在原地愣了愣, 继而哇的大哭起来。

七叔薛景廉:“……”

薛湄抢过了自己的猫, 看着薛涵嚎啕大哭,去瞧七叔的脸色。

七叔慢慢喝茶,好像他没听到。

薛湄把猫抱了回来,也假装没听到,就着堂妹那尖锐的哭声,询问七叔:“这次回来,还要出去吗?”

七叔也稍微提高了音量:“暂时不出去了,年底也没什么大事。可能年前收租的时候,出去小半个月。”

薛湄哦了声。

丫鬟们都低着头,没人过来哄薛涵。

薛涵就使劲哭。

薛湄被她哭得受不了了,就放了自己的猫,站起身。

七叔以为她要去哄,急忙道:“湄儿!”

却见薛湄把大门关上了,继而回来坐下,对七叔道:“别吵了外面的丫鬟们。七叔,你说什么?”

七叔:“……”

他们两人一猫,在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中,表情淡然闲聊。

有时候薛涵的哭声太高了,薛湄就稍微提高一点音量,丝毫不受影响。

七叔眉头都没蹙一下。

薛涵哭了很久,直到嗓子快要受不了,突然收了声,走过去端起茶一饮而尽。

薛湄:“……”

七叔笑盈盈问她:“怎么不哭了?”

“没用,大姐姐冷血心肠。”薛涵道。

七叔:“知道就好。”

“我要去告诉祖母,大姐姐打我,你等着被祖母骂。”薛涵擦了擦眼泪、鼻涕,恶狠狠警告。

薛湄:“去吧,我好害怕呢。”

薛涵:“……”

七叔见闹得差不多,站起身带着薛涵走了。

薛湄依旧送他们父女俩到门口:“七叔,有空来坐。”

“不送不送。”

“我才不来坐。”薛涵恶声恶气。

薛湄:“没叫你,只请七叔。你下次敢来虐待我的猫,我就不止打你的手背了。”

薛涵:“父亲,她欺负我!”

“傻孩子,你颠倒黑白跟我说有什么用?我亲眼瞧见了。你要跟没瞧见的人去说。”七叔说。

薛涵略有所思。

薛湄:“……”

每个熊孩子的身后,都站一位熊家长。

送走了这对父女,薛湄去清点下七叔送的礼物。

有十匹布,都是上品绸缎料子,一匹得七八两银子;有两盒外地的点心;有一匣子珍珠,成色不算特别好,可以做珠花;还有一些胭脂水粉。

薛湄让修竹把东西入库。

“七老爷对大小姐挺好的,就是那位六小姐,真愁人。”修竹说。

薛湄:“脾气坏了些。”

“唉,七老爷的两位姨娘,都是被她赶走的。”修竹又道。

薛湄:“不是她赶走的,而是七叔不想要了。”

修竹不太懂。

薛湄微笑:“若不是七叔顺水推舟,哪里由得她闹?小孩子再厉害,也不过是小孩子。她所依仗的,都是七叔的宠爱。”

修竹似乎从来没往这方面考虑。

现在仔细一想,修竹觉得毛骨悚然:七老爷到底是疼六小姐,还是害她?

“……你是说,七老爷存了坏心思?”修竹压低声音。

薛湄觉得她脑补的样子很可爱,忍不住笑起来:“你又想多了。若存了坏心思,处理一个小孩子还不容易吗?七叔大概从小就想做个坏孩子,可惜大人管束得太过于严格。

他就把自己从小得不到的,弥补给了涵儿。涵儿种种恶劣行为,七叔是认可的,且纵容和鼓励。”

所以,真正熊的,应该是她七叔。

薛湄不讨厌熊人,只要不是对她即可。

七叔很疼爱薛涵,这点毋庸置疑;薛湄又救过薛涵,七叔对她很有好感,是不会害她。这就足够了。

永宁侯府并没有因为七叔回来而变得欢乐。

家里依旧沉浸在失去三少爷的痛苦之中。

七老爷父女俩回来,众人也不是很关心。只有薛湄在好奇:“七叔,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一眼看不透,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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