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阶而上,一路上从震惊到失语,从两眼放光到眼神呆滞,麻了。

“auntie,你真的可以记住哪件衣服在哪里吗?”缇文弱弱地问。

“不需要记,就好像图书馆一样,有一套索引系统,按品牌首字母和年份列表划分。”温有宜回道,“还有整理成册的lookbook。”

俊仪大着胆子,也举起手问:“那……会不会被虫蛀?”

她问完,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个蠢问题。没想到温有宜却转过眼眸笑道:“会,当然会,打理得再好,也有失察的时候。你不知道,看到裙子上蛀了一个洞,我心里有多苦痛。”

上了四楼,一间门宽阔的房间门内铺着厚厚的长绒地毯,四面都是水银镜,靠墙摆放的薄荷蓝法式小沙发上绣着金线粉黄郁金香,正对面是白色环形台阶,连接着里面的更衣室。

今天有三个品牌前来提供试衣服务,每一家四小时。第一家在上午九点如约而至。

一行十人,黑西服白手套,手扶银色大箱,鱼贯成一串穿过庭院小径后,由小来领上楼。俊仪吃惊地看着,见他们每人手里的箱子,都是与手腕铐在一起的。跟温有宜问候后,才用钥匙解开,接着再由另一人转开箱体上的密码锁。

箱子打开,俊仪看清了里面的裙子,忽然理解了他们的阵仗。

这是一条华丽的远超言语形容的裹身吊带长裙,满钻,售价五千万,重达四十斤,由专机、保险箱、专人运送而来。

四个工作人员陪应隐进去,因为只有如此才能穿上。另外的礼服,从箱子里取出后,则移步旁边,由专人打理、熨烫,等待之后的传唤。

“表哥不来?”缇文笑吟吟地问。她可等着看商邵的表情。

“他在书房有些事。”温有宜回道:“应该在路上了。”

商邵从书房告辞了商檠业,从屋后穿过热带园林与火烈鸟岛,抄近路到了这这一栋别墅。上了四层,目光先找应隐。落了空,这才转向温有宜:“在里面?”

正是十一月的好气候,风都是暖的,他穿一件休闲亚麻质地的衬衫,挨坐到温有宜那张绣有郁金香的沙发扶手上,看上去比平日多了些倜傥。

闲聊等了片刻,幕帘由两名用人拉开,发出哗啦的声音。屋内的数人都抬起眼。

商邵先笑了一声:“好闪。”

被温有宜轻轻打了一下。

应隐从没穿过字面意义上这么贵重(又贵又重)的礼服,本来就有些心虚,听他戏谑一声,脸色微微红了。

“不好看?”她问。

商邵讲人话:“你穿什么都好看。”

“好重呢。”应隐提着裙摆,用人刚想扶,商邵已经到了跟前,牵住了她的一双手。

他这才认真打量,问:“喜欢吗?”

应隐说:“太闪了,穿这个出门,要是太阳和今天一样好,感觉就是光学武器。”

几个人都此起彼伏地笑起来,品牌方那边配了个会说中文的p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