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就不由弯了起来,让四平服伺着脱了衣裳上了床。

这几天日夜兼程的赶回来的确是太累了,回到府里又看见夕颜正在生孩子,当时心里真是又害怕又后悔,害怕的是不知道夕颜能不能过这一样,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早几个钟头启程……生的时候夕颜又哭着把他叫进去,他当时就六神无主软了腿……孩子生出来的时候竟然不哭,把他吓得冷汗淋淋……这一天的经历,堪比他第一次带兵打仗时的忐忑。

齐懋生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不知怎么,突然就醒来了。

黄昏的灯光,婆娑的树影,四平轻轻的呼吸声和滴滴答答的钟摆声,让屋子显得更是静谧。

不知道她们母子两个怎样了?

夕颜要自己奶孩子,那半夜就要起来,万是要是累着了,孩子哭她听不到……

想到这里,他突然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起身趿了鞋。

睡在床榻脚上的四平忙起来给齐懋生提了鞋:“爷,您这是去哪里?”

“哦,”齐懋生漫不经心地道,“我去看看暾哥!”

这个时候?

四平就忽切地喊了一声“爷”。

听到四平那带着点阻止意思的口气,齐懋生就拧着眉头:“什么事?”

望着齐懋生端凝的表情,四平的胸口突然就隐隐有点痛起来,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殷勤地笑道:“爷,要不您等会再去……我去小厨房里端碟点心,您带给夫人去!”

齐懋生就瞪大了眼睛:“我又不是去走亲戚!”

四平忙讪笑着摸了摸头,道:“是啊,是啊,看我胡说八道的……”

齐懋生却突然站定了身子,沉吟道:“说起来,我回来还真没有给夕颜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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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没有想到齐懋生会在这个时候来,正屋已关了门。

四平上前去叩门,来应门的是杏雨,看见齐懋生,她吃了一惊,忙把齐懋生迎进去。

齐懋生进了里屋,就看见外间临窗的大炕上铺着褥子,想来是安排了杏雨在这里值夜。

屏风后的顾夕颜已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地问道:“是不是懋生来了!”

齐懋生绕过屏风。

床上幔帐半垂,黄昏的灯光晕染在她脸上,白玉般的皎洁,有种静谧的美。

他不由地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床前。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而且等会初十就要醒了,到时候,又要给他喂奶,又要给他端尿……

顾夕颜没有精力去管齐懋生了。

她抬了眼睑看了齐懋生一眼,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是过来了……是来看暾哥的吗?他睡着了,你可别把他给吵醒了,这个时候,孩子睡得多,是在长个子呢……”

昏昏沉沉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掀了被角,道:“孩子在我怀里……还是贴着妈妈睡好一点……有